小樓赤闌滿庭芳, 籠院細柳嬌無力,金碧上青空,花晴簾影紅。
進行正式殿試之前, 溫廷安一直足不出戶, 一直在想著溫廷舜這件事, 當然,她明麵上是不會對外人這般說的,隻說是要靜心休養,拒不見外客。
其實這一段時日以來, 這洛陽城內,特別多人前來謁拜她,尤其是姑娘家。之前, 她對沈雲升說的榜下捉婿, 在自己身上也靈驗了,確乎有不少世家差遣媒人來說親, 爵位囊括公侯伯子男,各個階層皆有之。偶爾出街的話, 不說會有擲果盈車之待遇,但路上總有三五成群的女兒家,或論議、或偷看、或丟絲帕,膽大些的, 便會前來搭話了, 甚或是主動提出邀約。
溫廷安何時這般受人矚目,這種生活時時刻刻教人盯著的感覺,教她並不甚習慣, 時而久之,她便是學精了, 逢有人問起婚配或是提出邀約,她便是如此答道:“家中已有一位結發妻和一個女兒,汝可容拙生回家細議一趟?”
問話的人,絕對是沒想到溫廷安年紀輕輕,居然已經成婚,也有了兒女,她這樣的回答,自然是絕對勸退。
世家女誰願意做妾呢?市井女子覺得做妾也有體麵,但對方已經有了個孩子,也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又能高的到哪裏去呢?
時而久之,也就鮮少有人再上門提及議親之事。
呂氏同其他房的夫人敘話時,便聽到了這樣的風聲,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同時表情也逐漸凝重了些許。
女兒為何要損壞自己的名聲呢?
近日以來,常見溫廷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好像不是在憂心麵聖,好像是少女在思閨的模樣。
呂氏心間不由打了個突,感覺這種事非同小可,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前來濯繡院,且行至溫廷安所在的小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