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
趙彥洛輕輕一笑 。
“太孫這話趕緊收起來,我這個太子之位能保住,還仰仗太孫的賢德,我哪敢恕你的罪?”
這話,趙亦時半個字都不敢接下去,唯有沉默。
這十七年,皇帝數次起廢太子的心,但每一次都被人勸住。太子品性仁慈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顧及他這個太孫。
皇帝有一回甚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意味深長感歎了一句:“朕有賢太孫!”
淡淡五個字,讓漢王臉色鐵青,讓太子臉色慘白,讓各懷鬼胎的朝臣們,心中駭然。
“太孫心裏在罵我吧!”
趙亦時聲音有些顫抖,“父親,兒子不敢!”
“不敢!”
趙彥洛突然一拐杖抽過來。
“在你眼裏,還有什麽不敢的?”
這一杖打得又狠又急,趙亦時悶哼一聲,臉色頓時煞白。
“季陵川貪腐這麽多的銀子,他借的是誰的勢,仗的是誰的膽?張家嗎?”
趙彥洛因為憤怒,臉上的五官皆已扭曲。
“我一而再,再而三告誡你們,人不要太貪,心不要太黑,你們一個個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背著我什麽勾當都做,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太子?”
趙亦時仍舊伏在地上一言不語。
趙彥洛最恨他這副默默忍受的樣子,“抬起頭來!”
拐杖在趙亦時的頭上敲兩下,趙亦時不得不仰起頭,定定地看向太子。
太子臉上的嫌惡,毫不遮掩。
“季陵川的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我不向皇帝求情,是因為無臉可求。你倒好,明裏暗裏幫襯不說,竟然還替他去坐牢。”
趙彥洛連連冷笑。
“太孫啊,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賢德啊!”
這話字字誅心。
趙亦時紅著眼眶,訴道:“父親,兒子若有此心,天誅地滅,人神同棄!”
“人神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