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個人,來了兩個。
謝婉姝衝到床邊,眨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三哥,你怎麽樣了?疼不疼?”
“沒事。”
謝知非目光越過她,向身後的柳姨娘看過去,“姨娘坐。”
再怎麽心裏有齷齪,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過得去的。
更何況父親前腳剛走,柳姨娘後腳就來,她做戲給父親看,自己倒也不得不陪著演一場。
柳姨娘在床邊的小凳子上坐定,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怎麽就傷成這樣?”
謝知非勉強笑笑,“命不好。”
謝婉姝一聽,哪裏能依,“胡說,我三哥的命,頂頂好。”
柳姨娘淡淡掃了女兒一眼,把手中的一個紙包遞過去,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姨娘那頭沒什麽好東西,這是二兩冬蟲夏草,最能養生補氣,三爺可別嫌棄。”
“姨娘費心了,朱青,替我收下來。”
往常這些迎來送往的活,都是丁一在忙,朱青接過紙包,笨拙的張了張嘴,“多謝。”
柳姨娘:“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二哥出門做買賣去了,否則也要來的。”
朱青不知道怎麽接話,餘光趕緊看了三爺一眼,偏三爺也沒有想要接話的意思。
屋裏一下子冷了下來,氣氛也莫名的微妙。
謝知非見時候差不多,倦色難掩的打了個哈欠。
柳姨娘像是得了赦令,趕緊站起來,“三爺好好養著,回頭我再來看你。”
謝知非:“姨娘好走,朱青,替我送送。”
“是!”
“三哥,我走了,你要嫌沒趣,就打發人來叫我一聲,我陪三哥說說話。”謝婉姝一步三回頭。
“嗯,去吧。”
謝知非很淡的應了一句,隨即便闔上了眼睛。
既然是做戲,臉上的笑是假的,含在眼睛裏的淚是假的,關心的話是假的,隻有那二兩冬蟲夏草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