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娘子自報家門後,兩位小娘子退至幕後,場上隻留下紅衣的冰清。
這時,樂曲起,冰清隨著曲舞動。
長袖翩翩似風中弱柳,裙帶飄飄如天邊流雲,如在花間穿梭的蝴蝶,又像掉落人間的仙女。
李不言看得有滋有味兒,眼睛都不眨。
一旁的三爺與小裴爺壓根沒往台上看,兩人慢悠悠地品著茶,心裏都在琢磨著趙懷仁為什麽到教坊司來。
三爺嫌鑼鼓聲吵,有些坐不住,把手裏的花生一扔,正想去外頭透口氣,剛起身,又坐了回去。
朱青走過來,趴在三爺耳邊低語,說完後,就蹲在三爺身邊,一動不動,等著他發話。
裴笑看著謝五十的臉色,心跟著提起來,“出了什麽事?”
謝知非把頭湊過去,低聲道:“懷仁說,想想辦法扶白衣的竹香做花魁。”
裴笑屁股一滑,差點沒摔下去。
他眼珠子一轉,從懷裏掏出一張符,塞到朱青手裏:“跟他說,這東西開過光,多念幾聲阿彌陀佛,就能心想事成。”
朱青:“……”
謝知非忽然起身,拍拍李不言,“你坐這別動,我和明亭去如廁。”
一個晃眼,三人走得不見蹤影。
李不言左右看看,心說:怎麽男人如廁,也喜歡成群結隊的?
……
恭房裏,連看門的仆人都跑去看熱鬧了,空空****。
謝知非捏著自己的下巴,“他有沒有說,這個竹香是什麽來路?”
朱青:“回三爺,是前海陵府知府的女兒,求上門的是臨安知州王顯。”
都是南邊的。
謝知非與裴笑一對眼,立刻明白了太孫應下此事的緣由。
季陵川被流放,戶部郎中的職位由太子安排的人頂上去,這個職位管著漕運。
南邊河多江多,正是漕運最發達的地方。
正因為發達,所以這裏頭的事情千絲萬縷,新任者沒有一年半載,根本摸不清裏頭的水深水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