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沒有人敢動,所有人都看著一家之主謝道之,等著他發話。
偏偏謝道之一言不發。
他沉默地看著地上的吳氏,眼睛裏有種令人害怕的深沉。
良久,他才收回視線,冷冷開口。
“老大媳婦。”
“父親?”
“太太院裏的人你親自去審,一個個審。”
“是!”
“謝總管。”
“老爺?”
“小廚房的人,你去審。”
“是!”
“老大。”
“父親?”
“扶你母親回房。”
謝道之再次看了眼吳氏:“太太最近身子不好,從今往後,就在自個院裏歇著。”
這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要將母親禁足?
謝而立暗道一聲“不好”,卻不敢多說半句話,“是!”
“我身子哪裏不好,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一個個的沒聽見嗎?”
“母親!”謝而立大喝一聲。
怎麽就聽不明白呢?
就算你是被冤枉的,這事也因你而起。
隻有先罰了你,後頭查出誰是真凶,父親才能嚴懲,才能給晏三合一個交待。
謝而立上前把人扶起,“兒子先送母親回院。”
謝道之偏過臉,沉默地看著角落裏的謝不惑,謝不惑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老二。”
“父親?”
“你去請姨娘到濨恩堂來。”
謝不惑臉色巨變,“父親,姨娘她……”
“照我的話去做。”
謝道之冷冷打斷後,目光偏向院門口的謝知非:“三兒,替我送送你裴叔。”
謝知非沒有像以往一樣應聲。
清冷的月色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廂房。
沉默地看著。
裴明亭推了他一下,“你爹跟你說話呢?”
毫無反應!
裴笑趕緊替自家兄弟遮掩,“他,他嚇著了,爹,都熟門熟路,也別讓人送了,自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