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心裏,就有那麽好。
父親死得突然,死後棺材怎麽樣都合不上,韓家堡群龍無首,有人想趁機分一杯羹,有人想趁機咬一口。
是這眼前這個人,把自己一點一點從地獄裏拉出來。
“沒有你的縱容,她敢這樣嗎?”
這一問,把晏三合給問住了。
很快,李不言端著托盤走進來。
“一會就吃晚飯了,給你下得不多,你先墊墊。”
她放下托盤,手指在韓煦腦袋上點了點。
“以後別跟我們客氣,餓了就說,累了也說,別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晏姑娘。”
韓煦拿起筷子慢悠悠道:“我就說你太縱容她了。”
李不言一個白眼翻過去:“你就是嫉妒。”
韓煦不說話,專心吃麵。
行鏢之人,吃飯都是三口兩口,幾乎一個眨眼,連湯都喝完了。
韓煦掏出帕子擦擦嘴,又用茶水漱了口,才把話扯上了正題。
“陸時十六進京,二十二歲拜在唐岐令門下,這中間的六年時間,韓家堡查不到他任何消息。”
晏三合沒有追問一句“為什麽”,韓煦這人做事很沉穩,他說查不到,那就一定有查不到的理由。
隻是這六年時間,不長不短,陸時那時候在哪裏?在做什麽?
“二十二歲住進唐家,二十九歲中探花,這中間的七年的時間,我們隻查到一樁重要的信息。”
“他因為生母**一事,不允許參加春闈,是唐岐令在曲江宴上替他說了幾句好話,他才又苦讀三年,高中探花。”
韓煦有些吃驚地看著晏三合:“你是怎麽知道的?”
晏三合:“聽一個陸時的故人說起過。”
韓煦點點頭,“不重要的信息有三個。”
“哪三個。”
“第一個,他住唐家後院,凡事獨來獨往,從不多和人打交道。同一院子的人也不願意和他打交道,說這人既陰沉,又孤僻,極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