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將這個沒有足夠證據支持的猜測埋在心裏,按照許太太的要求,他重新旋轉收音機按鈕。
可惜其他頻道要麽是接收不到信號,要麽是年三十晚會的音頻版重播,沒什麽新的有用信息。
紙人念念終於收拾好碗筷,她用腦袋砸了砸門,待得到許太太的允許後,才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紙人身子輕薄,隻需要裂開一條窄窄的門縫,它們就能順勢滑進屋裏。
此時房間裏麻將磕磕碰碰的聲音越發響亮,許太太把老花鏡架在鼻梁上,正專心致誌地摸牌碰牌。
祁究看不明白這些,他對這類牌桌上的賭局毫無興趣,所以隻興致缺缺地看了幾眼,然後又垂下眼皮不知心裏琢磨什麽。
新進屋的紙人念念在他身邊落座,然後像個擺件一樣不聲不響板板正正地坐著。
祁究看了眼正在麻將興頭上的許太太,確認對方現在注意力在牌桌上,轉而問剛落座的紙人念念:“姑姑,我有個小堂弟對嗎?但家裏人不允許他的存在。”
紙人念念明顯顫抖了一下,不語,祁究也不去催促,耐心地等待對方反應。
“媽不高興我講這些。”約莫隔了半分鍾,紙人念念才用低如蚊蚋的聲音模棱兩可道。
祁究注意到,許太太此時已經用餘光朝他們這邊看了。
祁究也不繼續追問,而是將一支從梅麗莎那買來的糖人偶遞給紙人念念:“姑姑,這是給堂弟的新年禮物,等您回屋後,也麻煩幫我給堂弟添柱香。”
紙人念念明顯愣了愣,而後用微微發顫的手接住祁究遞來的糖人偶。
她的舉動幾乎是默認了祁究的問題。
“謝謝。”
“別客氣。”祁究笑。
百無聊賴的祁究再次看向電視櫃上方的彩色合照,待他將照片上剩餘的兩個窟窿補全,處理幹淨許之問和許之唯兄弟倆的故事,許太太這張全家福就齊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