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崔氏和楊卓兩人極力掙紮,體型上也占了極大的優勢,但還是不敵日日練武的餘崇和鬆拓。
他們被綁手綁腳,丟進了柴房裏。
任憑他們怎麽叫喊,祁屹仍是不會理。
甚至加派了護院把守,若是誰敢靠近柴房,一並綁起關進去。
祁屹獨自坐在玉笙居的小院,眼神似有些飄忽,不知思緒在何處。
江晚漁捧過一壺熱茶,煨好幾顆青梅拿到他麵前。
“大人,心情煩憂之時,不妨吃一顆青梅,大人心中應會舒暢許多,這是奴婢娘親告訴奴婢的。”
她主動撚起一顆,遞到他唇邊。
祁屹沒有抬眼看她,隻是張開嘴,雙唇咬住青梅時,輕輕擦過了她的指尖。
江晚漁不由得微微顫了一下。
青梅的香醇和微酸在他口中流淌,還有一絲絲的苦澀。
“這東西本就是這麽難吃麽?”他看向她,眸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落寞。
一個合格的婢子,就是要在主子愁悶之時,用心安慰。
“大人請等等。”她轉身去了小灶房,拿了一小碟蜜糖。
又捏住了一顆青梅,往碟中的蜜糖撚了幾下,送他嘴邊,“大人再試試看,這樣吃是否還難吃?”
沾了蜂蜜的青梅進到口中,是比前一顆好多了。
“嗯,尚可,給我吃這個是何用意?”他不傻,知道她煨了青梅過來,並非隻是想讓他嚐一嚐。
“難吃的東西,人們大多都是隻吃一口就丟掉了,可大人不同,大人從軍這麽多年,吃過更為難以下咽的東西,也受過尋常人沒受過的苦。古人雲,受不得屈,做不得事,大人是封侯拜相之才,不應被旁人煩擾心緒。”
“如今,大人已位及四品官員,跟在戰場上以命廝殺又大有不同,大人現在的處境,便是沾過蜜糖的青梅,與過去的苦難相比,這點小坎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