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188章 你心中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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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晚渔的劝说之下,凌子胥渐渐冷静下来,松开掐住凌伊阳的手。

“咳、咳——!”

凌伊阳不住地咳嗽,“江晚渔,你这个贱人,定是你哄骗子胥,编造谎言,离间我与他的关系,贱人!”

“凌伊阳,你与凌子胥之间是何关系,你比谁都清楚,你为了自己的私利,残害他们一家,芸姑娘亲口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jsg”江云潇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凌伊阳跟前。

凌伊阳咬紧后槽牙,“难怪,那贱人果真有二心,用下贱的身子勾搭上你,利用你帮他寻找子胥的下落,我便是猜到了这一点,才下计将她弄死,可惜啊我还是下手晚了些,毕竟她的身子比她娘亲的,还要诱人些,我……”

砰——!

他话还没说完,凌子胥往他脸上重重来了一拳,打得他一颗牙碎了一半,带血的半颗牙落下地来。

江云潇恐凌子胥再做出偏激的事,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好言相劝,“子胥,你姐姐与我说过,她希望我找到你之后,交代你好好活下去,你是你们家剩下的唯一血脉,她想让你娶妻生子,代替她和你阿娘,活下去。”

这些话,江云潇也是对着江晚渔所说。

事情已经走到今日这步,眼看就能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万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葬送了一切。

相对于凌子胥,江晚渔的情绪稳定得多。

她朝江云潇笑了下,“兄长,我不会因为这种人的一两句话就怒气冲头,他激怒不了我。”

说完,她蹲下身来,捏住手中的药丸,“子胥,把他的嘴给我扒开。”

凌子胥亦是完全冷静下来,躬下身,二话不说捏住凌伊阳的下颚,一用力就能迫使凌伊阳的嘴巴张开。

江晚渔不偏不倚将药丸丢进凌伊阳嘴里,凌伊阳知道这药丸不是简单之物,说什么也不愿意吞下,凌子胥便用蛮力迫使他完全吞下。

“你、你们让我吃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凌伊阳不断地干呕着,试图将药丸吐出来,可无论他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

“这是穆喀的好东西,”凌子胥解释,“你只要吃下这颗药丸,三日后行刑,你的首级虽被砍下,但你仍会保有一日的意识,你会清楚地感受到,脑袋与身子分离的痛感,接下来的短短一日,你会承受炼狱之痛,死也不能安息。”

江晚渔补充道:“我们要拿着你和凌庭萱的头颅,到死去的至亲坟前祭拜,你们虽没有了身子,但意识尚存,流血的疼痛,身子分离的痛,会不断折磨着你们,你们将会在我们死去的至亲面前,承受剧痛慢慢结束最后的生命,而后,下去给他们赔罪。”

凌伊阳定在原地,眼神呆滞,与方才挑衅狂笑之人,像似两人。

他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脑袋与身子分离,脑袋还会有意识,这会有多痛?

他想都不敢想!

他身子抖个不停,说话的声音也颤,“你们这般对我,是有悖天理,斩首本就是残忍之事,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一起下地狱么!”

“你所做之事,比我们残忍千百倍,你先下地狱一步,等我们死去的至亲在地狱好好折磨你。”

江晚渔拍去手中的泥泞,叫上其余几人一同走出牢房,又将牢门锁紧。

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只等凌伊阳的人头落地,带去爹娘和江家亡灵的墓前祭拜。

四人将牢中钥匙交还给龙翼卫,一前一后出了大理寺狱。

任凭身后的凌伊阳再如何谩骂,她只觉是乐音,丝毫不觉噪耳。

四人上了马车后,江晚渔先让骑奴把三公主和江云潇送回公主府。

虽江家已得到平反,但皇上的圣旨还未下来,江云潇也还未与梨园之人好好道别,他便主动要求先回公主府,待他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再到将军府把江晚渔接走。

而凌子胥则暂时住在慈幼院,等凌伊阳问斩后,他才会回穆喀。

分别送完他们三人,她才回的将军府。

以前她不喜欢从正门进府,每每回府之时,都会特意绕到后门,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也不需要与府上的人打交道。

可这次,她从正门而入。

还没到正院,她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接着一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传入她的耳朵。

惊觉事情不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到正院后,只见赵嬷嬷蜷缩在地上,紫云紫月则瘫坐在一旁,身下湿了一大片。

“现在知道怕了,以前做什么去了?”晗月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赵嬷嬷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紫云紫月不断求饶,“三公主……我、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求求三公主向将军求情,饶我们一命,今后我们愿在将军府做牛做马,专心服侍您和三公主!”

江晚渔瞬间抓到了字眼,“将军?将军回来了么?”

晗月听到她的声音,脸上的阴沉顷刻间转成晴朗,“小渔儿,你回来啦?大理寺狱那边的事,都办好了么?”

她点头道:“都好了,我方才听到她们提到了将军,祁屹回来了么?他可有事?”

晗月嗔怒道:“你啊你啊,就想着他,他回来了,就在耳房呢……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祁屹不是自己回的将军府,他还把江云瀚也一并带了回来。

江云瀚身上的伤很重,正巧秦老今日在府中,他便把江云瀚带到秦老房中,交由秦老帮忙诊治。

处理好江云瀚,他四下寻找江晚渔,听闻她昨日被欺负,他即刻命人将赵嬷嬷和两个丫鬟带到正院。

赵嬷嬷还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宫中巨大的变化,仍是趾高气扬。

祁屹二话不说,让府兵直接用池子里的大石,砸碎了赵嬷嬷的双腿,吓得众人瘫软在地。

晗月闻声而出,祁屹便让她继续处罚其他人,他浑身泥泞,担心江晚渔回来后会碰脏,转身就去耳房清洗。

现在估摸着……已经褪去了身上的所有衣物。

江晚渔急冲冲奔到耳房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只脚迈入浴桶的祁屹。

“啊!”

她双手遮住眼睛,不敢随意乱看,“你、你怎的不穿衣裳?”

祁屹喉间溢出笑意,“沐浴为何要穿?正好你过来了,帮我擦擦身子。”

她没有放下挡住双眼的手,“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婢子了,你使唤不了我。”

“可是我受伤了。”

这句话果然骗到了她,她甚至顾不得什么该看不该看,大步走到他身后,“哪儿?哪儿受伤了?若是受伤需得让我先替你处理好伤口,莫要随意沾水!”

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他伸出自己的手掌,“这儿受伤了。”

他的手心裂了一道口子,不大不深,伤得不重。

她松下一口气,“就这处么?还没有伤着别的地方?”

祁屹眸底深了点,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暗哑,“有,有一处伤了好久,估摸着几个月了,都没有得到你的治疗。”

他欲要引导着她的手往下探,她瞬间反应过来,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脸颊泛起微红,“你正经些!”

“好,那我手受伤了,你总能帮我擦背罢?”祁屹松开她的手,坐回浴桶,“我可记得自己还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报不报恩?”

江晚渔说不过他,老老实实找来汗巾替他擦干净背部。

替他擦洗的时候,她发现他的身上有不少泥渍,“无忧,你进宫去做了什么,为何身上沾上这些?”

“做了答应你的事,”他指了指自己换下来的衣裳,“里边有你想要的东西,至于你想要的人,已经送到了秦爷爷的房中,他伤得有些重,但秦爷爷说了,他定能治好。”

她怔愣了下,“二哥哥,出来了么?”

他颔首以示回应。

言语已经表达不出她内心的欢喜,更无法传递她此刻对祁屹的感激。

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祁屹抢先一步,“别跟我道谢了,我救了你那么多命,换作旁人,谁不是哭喊着要以身相许?你就只对我道谢,没意思,这回我还把你二哥带出宫,你即便是不以身相许,怎么着也得给我个求娶你的机会?”

她一时噎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两人对视了很久,她才憋出一句,“你与晗月是夫妻,即便是江家的仇报了,你加官进爵,皇上也不会容许你与晗月和离,莫说你身为驸马,不可纳妾,就算皇上因忌惮你在朝中和百姓之中的威信,准你纳妾,我也不愿做妾。”

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过分,毕竟她曾是罪臣之女,被流放西北充奴,虽说这一切都是被奸人所害,但她确实不再是名门闺秀。

就凭她现在的身份,嫁予普通百姓可以,嫁予他这个大将军,万万不行。

她已经配不上祁屹的身份了。

“谁说让你做妾?”祁屹眉宇间稍有愠色,“我求娶你,自然不会委屈你做妾,要是能娶到你,我此生亦是不会纳妾,从与你相识的那日起,我就不曾想过旁人,至于五公主,你无需担心,不是我与她和离,是她与我和离,皇上不可能不答应。”

“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想。”

问题抛到了江晚渔头上,她沉默不语。

良久,才叹了一声,“无忧,我与你不相配。”

“我不知道何是相配,我只知我想要娶jsg你,我心悦你,你曾说我忘不掉的许是以前的你,可我清楚得很,不论是从前的你抑或是现在的你,都让我忘不了。”

祁屹遥遥望着她,眼眸中多了一丝落寞,“还是说,你心中另有他人?”

她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擦身子,“我不逼迫你,但求一个机会,你大仇已报,人还得向前走,便是你想要离开将军府,我不会拦着,可你能否离我近些,让我远远看到你也好。”

她背对着他,从他衣裳里拿出一则圣旨,上面是为江家平反,以及脱去她和两位兄长的贱籍之令。

一切都变得明朗,可她心里却乱极了。

“媞媞,我得出去一趟,有些事与红西说,你这几日且在将军府待着罢,等你二哥伤势好后,再做打算也不迟,只求你莫要不告而别。”

他是知道的,她想要走,想要离开满是噩梦的都城。

他曾想着,是不是把她捆起来,绑在自己身边,她便哪也去不了。

可他这样做,只会让她恨他,让她又回到充满噩梦的生活。

他不舍得。

一滴泪也不想再让她流。

“我……我不会不告而别。”江晚渔看着他穿上衣裳,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承诺。

祁屹笑了下,伸手揉她的发尾,“走了。”

他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她仍是独自站在耳房中,呼吸之间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脑海中不断回**着祁屹说过的话,她的心神都乱了套。

她一直计划着,替江家平反后,救出两位兄长,带着他们和双溪、青雨,一齐离开都城。

去到二哥哥给她买好的地,请人搭建一处房所,余生都窝在那儿,耕种养花,什么也不去想。

可祁屹却用那样真挚的目光看着她,对她诉说他心中所想。

他的那些话,总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非她不可。

她怕,怕两人真的朝夕相处后,他会慢慢腻烦,会发现,她除了这张脸之外,再无长处。

江晚渔拍了拍自己的头,迫使自己回过神来。

她不愿多想这些不切实际之事,径直往秦爷爷的住处走去。

……

三日后,江云瀚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甚至还能从床榻上起来走路。

可当他说要去看凌伊阳斩首之时,江晚渔还是有点担心。

“二哥哥,要不还是躺着再歇会儿,凌伊阳的人头,我和大哥定会送到爹娘的墓前,如今你还是保重身子为重。”

江云瀚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你以为你二哥哥是纸糊的?先前受那些伤我都不怕,这点小小的鞭伤又能奈我何?”

秦老怒斥道:“在你妹妹面前逞什么强,前两日给你上伤药之时,你喊得老夫的耳朵都要聋了!”

江云瀚扯了扯唇角,“秦爷爷,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秦老给了他一记白眼,“小鱼儿,他能去,但要小心些,别扯坏了伤口。”说完收拾伤药,懒得理会他。

江云瀚得意地扬起下巴,“小不点,听到没,秦爷爷都说了我能去,你就别担心了。”

她只好妥协,“那咱们说好了,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太过激动,凡是以自己的身子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