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漁被突然這麽一問,倒也不慌不忙,她柔聲開口道:“奴婢覺得老夫人所言有理,但上回許大人進府,是老夫人和小姐盡心招待了許大人,若是能再親自將糕點送去許府,那許大人定會更為欣悅。”
“放肆!”崔氏狠狠擰了一下她的胳膊,警告道,“小姐也是你能妄言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賤浪樣子,不要臉的小娼婦,府上誰人不知你做的那檔子事?”
崔氏是鄉野出身,罵起人來不管不顧,她罵到激動之時,甚至還想抬手甩上江晚漁一巴掌。
但想到祁屹還在場,她手舉到半空,又緩緩收了回來。
她且忍一忍,橫豎這個小蹄子都是要被趕出將軍府,何必急在這一時?
“老夫人息怒,奴婢不敢妄言小姐!”江晚漁低垂著頭,胳膊被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祁屹臉色沉沉,“先去正廳,在府門口鬧什麽?”
“對對對,屹兒說得對,咱們的家事可不能吵到人盡皆知!”崔氏討好般點點頭,目光掠過江晚漁時,又是一陣嫌憎。
眾人到了正廳,江晚漁本想站在祁屹身後,卻被崔氏一把揪了出來。
“你個小蹄子敢若無其事地站著?還不快給屹兒磕頭賠罪!你當初領我們娘倆回府,虧我還把你當成個好姑娘,沒想到啊你骨子裏竟是這般放浪!”
崔氏朝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接著抬起腳,往她的膝蓋窩處踹了一腳。
崔氏人壯力氣自然也大,江晚漁一時受不住這道力,膝蓋重重磕在地麵,發出一道沉悶的聲響。
祁屹臉色難看極了。
“上次我說過什麽?”
他的人,做錯了事需得由他來罰。
崔氏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旋即賠笑道:“屹兒,娘知道!但娘就是替你生氣呢,你說你好心將她救回將軍府,若不是你她現在還能活著?早就被軍營裏的那些個泥腿子玩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