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屹不悅地皺起眉,“你教我做事?”
“奴婢並非此意!隻不過妙音是聖上給大人的賞賜,若是隨意將她發賣,日後傳到聖上那兒,定是要怪罪到大人的頭上,為了這麽一個手段陰毒的婢子,大人不值得!況且——”
“她手中為何會有情毒,又是何時下給大人,這一點大人還需查清,免得將軍府日後多有亂象。”
她所言句句皆是有理。
幸得他方才毒性上頭,沒有直接處置妙音。
否則這件事頗為麻煩。
一個從宮中出來的婢子,手中竟有如此肮髒之物,是她偷偷從宮中帶出,還是將軍府裏人給她的?
這其中隱情,需得好好查個清楚。
……
留宿玉笙居一夜,他仍是清曉而起。
但他沒有叫醒江晚漁,起身時也小心翼翼。
畢竟她後半夜睡得不安穩,一直做著噩夢,夢囈中都在叫著娘親。
然而,他披上氅衣,欲要開門的那刻,床榻上的人還是醒了過來。
“大人,可是要去審妙音了?”
“嗯,你再睡會兒,我不會發賣或者殺了她。”
她搖了搖頭,“奴婢覺得她會誣害奴婢,將下毒之事推到奴婢頭上,大人可否允許奴婢在柴房外聽聽牆角?”
想到妙音前幾日的古怪,不僅搶著洗衣裳,還將洗好的衣裳放回玉笙居。
莫名的,她有一種預感,妙音有害她的想法。
不知這預感是真是假,她還是想親自驗證一番。
祁屹默然片刻,道:“穿多些,霜晨。”
“多謝大人!”
將自己裹成一個小粽子後,她三步並兩步,到了柴房外。
“大、大人,奴婢知錯了,求求大人饒奴婢一命!”
“我問什麽你便答什麽。”
“是、是!奴婢定不會有所隱瞞,更不敢欺騙大人!”
“情毒何處得來?”
妙音抽泣幾下,“毒、毒並非是奴婢所下……那日奴婢見江姑娘在洗大人的衣裳,晾曬之後,江姑娘又往大人的衣裳裏灑入藥粉,奴婢也是偷聽到江姑娘與雙溪的對話,才知道那藥粉叫陰陽極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