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霓兒尋思著, 若是能讓陸衛青一直這樣吃幹癟生氣,似乎和他呆在一起也不難受。
被她嘲諷後,陸衛青的筷子落在地上。
他索性不吃了, 陰沉著臉望向秋雨綿綿的窗外。
既不讓蘇霓兒扶他躺下, 也沒說要不要起來走走、活動活動, 就連天黑後的沐浴, 也是喚了清袂和宿期服侍, 攙扶他去隔壁的盥洗室。
蘇霓兒早早換了寢衣,躺在柔軟的黃花梨拔步**, 窩在繪著牡丹花的錦被裏。
晚秋過後, 天色亮得晚、黑得早, 堪堪入夜,乏意襲來。
蘇霓兒打了個哈欠,睨了眼月門處的方向, 空****的, 沒見陸衛青回來的身影。
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對侯在一旁的青衣交待。
“熄燭吧,我要睡覺了。”
青衣:“皇後娘娘,這才戌時三刻, 現在歇下是不是早了些?再說,皇上還沒回來呢!”
蘇霓兒縮進被褥裏, 隻露出一顆渾圓的小腦袋。
“管他回不回來呢!他走得慢,等他回來天都亮了。”
青衣:“可是皇後娘娘......”
“沒啥可是的, ”蘇霓兒不耐煩了, 渾身透著一股懶勁, “趕緊關門,別耽誤我睡覺。他愛上哪上哪!”
蘇霓兒話剛落, 低沉且緩慢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陸衛青在清袂和宿期的攙扶下跨過門檻。
沐浴過,他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銀色絲質外袍,腰間係一根金色的細帶,隱隱露出帶著水漬的鎖骨。
那過分白皙的容顏染了青色,單薄的唇線抿得很死,就連那披散在背後的濕發也帶著不被待見的惱怒。
很顯然,蘇霓兒的陰陽怪氣,他定是一字不差地聽了去。
青衣和侍女們趕緊尋了借口離開,誰也不願呆在這裏觸黴頭;
清袂和宿期將陸衛青撫至蘇霓兒的床畔後,簡短地和蘇霓兒打過招呼,轉身往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