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召转到车的另一边开了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几分钟开进了别墅车库,聂召又跟在他旁边进了别墅。
客厅的灯光打开,整个客厅一览无余。
家具装饰都是英式风格, 沙发前放着一个硕大的液晶电视,还有一个自动上水的鱼缸, 里面养了不少小金鱼。
或许是注意到了聂召在盯着看, 靳卓岐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随口说了一句:“那是给碎碎玩的。”
聂召:“……?”
怪不得猫咪的小窝也在鱼缸旁边。
她移开眼看着还在睡觉的碎碎, 盯着看了两眼,坐在对面沙发上。
客厅里实在寂静, 聂召的眼神在四周扫了几眼后,最终停留在靳卓岐身上。
他穿着件黑衬衫, 西装裤, 领口的领带扯下来, 衣服前领有些凌乱,那张脸比当年更加立体俊朗, 或许是少了些轻浮跟**感,使得整个人禁欲又冷淡。
他微弯着腰捏着茶几上的茶壶倒了杯温水,在她面前放下了玻璃杯。
弯腰的同时,抬眼,缓缓跟聂召看着他的视线碰撞上了。
男人的眼睛比以往更加犀利幽深,瞳孔里像是滴了墨一样漆黑,目光锐利, 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少了那些年少时的莽撞,从一双眼里也能看得出来岁月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成长。
挺拔, 成熟,性感又独挡一面, 一个完美的男人也不过如此,更别说附带上外形给他的优越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俯视的姿势,聂召总觉得他比当年变得更高了些,仿佛把她整个笼罩下来,如同笼中鸟,退无可退。
聂召低头拿起杯子的同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无名指带着的素戒。
以往回台海时他也带过,说是为了敷衍一些不必要的桃花。
她现在不太能这么觉得,戴在无名指,任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如果他身边有了人,不可能全公司上下都觉得老板是个难靠近的。
“去洗澡。”略淡的嗓音落下。
聂召正在喝水,被靳卓岐这句话给呛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碰到人落下一句已经转身往楼上走的宽阔背影,表情还有些愣。
他的步调倒是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说完就完全把她忽略。
聂召还是起身跟他上了楼。
房间**连被子都没有,似乎是个客房,浴室里放了些崭新的备用毛巾跟洗漱用品,整间房子干净锃亮,不像是有人用过的痕迹。
但一般会在客房里放备用用品,也就代表着家里会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有人来做客。
聂召不太清楚他私底下有没有什么情人。
就这样脑子想着,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才想起来她没衣服换,穿上了有些潮的衬衫,开了浴室的门,**扔了一套干净的黑色长袖跟运动裤,男款的,纯棉材质,很适合贴身穿。
聂召身材比例好,即便没靳卓岐那么高,穿上也并不显得臃肿,把长的部分挽起来,还挺舒服。
从客房走出来,靳卓岐正坐在楼下沙发上,面前正播放着新闻联播,他腿上放着电脑,敲击声很有节奏,旁边碎碎已经醒来了,趴在靳卓岐身边,脑袋靠着他。
看到聂召,猫瞳明显扩张了一下,震惊毫不掩饰。
它猛地抬起头直直盯着她看,小心翼翼叫了一声“喵”,聂召没忍住勾起唇角,就看到碎碎叫着朝着她狂奔过来了,抓着她的裤腿开始攀爬。
碎碎都快成了老猫了。
被靳卓岐养得很好,浑身毛绒绒的像是个大魔王,也远比之前要胖的多。
聂召弯下腰抱起它,坐在旁边沙发上,看着靳卓岐处理工作,又想到那天他去医院拿药。
犹豫不决地轻声问着:“卓哥,你那天去医院拿药干什么?是生病了吗?”
还是根本没好。
她想到这个原因,心尖都跟着缩紧了一下。
甚至开始恐慌是这个答案。
靳卓岐头都没抬,注意力仍旧在电脑屏幕上,指骨没停下。
“有人在乎吗。”
聂召忙的说:“我在乎,我在乎的。”
“你跟我说说话吧。”聂召姿态放低。
她这个人不管是至于什么处境,从来没被人这样忽视过。
即便是当时欠着靳卓岐,她也从未受到过如此冷漠又疏离的对待。
或许当年只是亏欠,现在只有喜欢,所以她更加在乎靳卓岐的态度。
他的漠然总让聂召心里不上不下的,即便是知道如果他真的怀恨在心,不会让她进这个门,可还是不安心。
她那时喜欢孟寻都没有过这样踌躇的情绪。
靳卓岐手指一顿,停下了电脑,目光落在刚才输入进去的数字以及企划案上,瞎敲半个小时,已经跟原来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他没有保存,直接合上了电脑,目光在聂召那张脸上停留着。
“说什么?”靳卓岐看着她一副落寞的模样,声音压制不住有些讽刺,“说你当初只是玩我,敷衍了一句要我们默契一点然后自己玩消失,说你出轨了跟别人睡了,说你觉得是他也行是吗?”
他的话炮语连珠,让聂召更直接想到了当初发生过什么,那些脱口而出的话连她都快要忘光了,却跟一根针一样深深刺入靳卓岐炙热的心口。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眼睛看着靳卓岐,眼眶浮起酸涩水雾。
“没有,没玩你,卓哥,我喜欢你的,虽然没有你那么早,我也没出轨,我就是一时脑子昏头了说的,没跟他睡,那天在自习室趴了一晚上。”
“除了你谁都不行,我很早很早就不喜欢他了,只不过我自己还没明白过来。”
“你不是我的初恋吗。”
他们怎么说,都算是谈过的吧。
聂召说着说着眼角的晶莹就往下落,剩下半句话没说完,下颚又被忽然挑起,骤然被他极具攻击性的唇彻底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后脑勺被他宽阔温热的大手掌住,他扣押着她一般,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吻,像是一种粗暴的惩罚,磨得唇上疼。
陌生又饱含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渡进来,聂召张着唇舌尖都有些发麻,睁着眼,看到靳卓岐有些发颤的眼睫,双手毫不犹豫勾过他的腰部,如同献祭一般,把自己陷入他宽阔的怀抱中。
靳卓岐有些挫败又狼狈地搅着她的唇,疯狂汲取着来自回忆里的甜味,指骨大力的扣在她的胳膊上揉捻着,能感觉到指腹都要陷入她的软肉里。
想把她锁起来,或者镶嵌进自己身上。
让她只爱他。
离不开他。
过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抵抗力不增反减。
被摁在怀里吻,过了太久,聂召已经忘记了接吻的技巧,呼吸全无,整个人像是煮熟的鸭子,喘不过起来,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也不敢抗拒。
一直到结束她的双腿都是软的,她坐在旁边有些愣看着靳卓岐,除了接吻,他没碰她其他地方一下。
不做吗?
靳卓岐看着她,美眸洇洇,耳廓滚烫,脸颊泛红,一副不动声色的勾人模样。
他刚洗完澡,此时浑身像是泄了满身的女人香,呼吸一口都让他有反应,他强力压制着,沉声说:“困了,睡觉。”
他站起身就仓促往楼上走,起身的同时,聂召没有忽视他腿间忽起的大包。
抓了抓头发,抿了下唇,又低着头用手指摸了摸有些泛红的唇。
有些干涩,不知道他感觉好不好吻。
跟着上了楼,聂召见他进了主卧去洗澡,也毫不羞耻直接坐在了他**,盖着薄被,鼻息间满是男人熟悉的冷冽青柠味,直直躺着看着天花板,一边听着浴室里隐隐约约的水声。
玻璃门隔音效果还挺好,不然她可能还能听到一些其他把持不住的纾解声响。
等靳卓岐从浴室出来,一眼看到**鼓起的人,脚步顿了一秒之后,不置一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坐在了床边。
聂召就立马迎上去,半趴在**,如同游蛇般细腻滑嫩的胳膊环住他精瘦有型的腰部,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块块凹凸有致的腹肌,陌生的触感让她全身的筋脉都开始突突跳。
靳卓岐被这热意烫到,身子一僵,语气生硬:“松开。”
头顶冷冽的声音震在耳畔。
聂召不撒手,用着温热的体温更紧环着他。
还真的冲的凉水澡。
“卓哥,我能不能跟你睡,我现在也可以关灯睡觉了。”
她好了之后还是不习惯关灯睡觉,这也不能算是病,毕竟是有的人喜欢开灯睡觉的。
可聂召非要硬生生改掉这个毛病,就是当时潜意识里想,靳卓岐开灯睡不着。
她内心还是无法自拔念着他。
她像是一个粘糖似的黏着他,扯都扯不开,靳卓岐拉了几下之后放弃了,敞着腿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盖处任由她抱着。
随后从旁边柜上捏了一根烟抽,低眸点烟时,还能看到女孩的那双手,跟以前的细白娇嫩不一样,比以往粗糙了些,手腕处还带着当年他送给她的那块手表,表针已经不转了,或许修过很多次,最终成为了报废的装饰品。
从手腕处**出来的细微肤色差就能看得出来,她一直戴着表,从来没有摘下过。
在这一刻,靳卓岐低着头揉了一下额头,瞬间缴械投降了。
他真的没法了。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知道她如此绝情决意之后,他想放弃的,所以即便知道那个很像聂召的女孩对他感兴趣,靳卓岐也没有完全断绝对方的心思。
可那个凑过来的吻又让他忽然发觉,即便不是聂召,也不能是别人了。
他不由自己,拒绝不了这个在他年少轻狂的年纪里,轰轰烈烈点了一把火的女孩。
他站在大火之中,不顾自己燃烧,如同入了魔怔,紧盯着她漂亮的眼眸,上挑的眼尾,浑身艳丽张扬的模样。
靳卓岐张了张唇,刚想放任自己的紧紧抓着的坚持。
又感觉到女孩动了动身子,盘着腿坐在他身后,胳膊仍旧抱着他的腰,很紧,力气不重却勒着靳卓岐有些胸闷。
“靳卓岐你别吭声,也别这么快就心慈手软。我追你,正正经经的那种,全部流程过一遍。我俩好好谈成吗?”
聂召软嫩的脸颊贴在他后肩,眼尾的温热也染湿了他的衣服。
“卓哥,这次你给我判刑吧。”
最好一辈子那种。
她很矛盾。
她想要靳卓岐原谅她,讨厌自己被吊着不上不下的感觉。
她自尊心其实挺强。骨子里吃硬不吃软,也生来娇纵骄傲。
可她又不想要靳卓岐这么快原谅他。
她心疼这个一直为了反复退让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