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隻剩下父子二人。
夏侯卿的心情有些複雜。
剛剛經曆了夏侯崢的背叛,此時任何一個身邊人的背叛都會令他難以接受。
何況被懷疑的對象還是自己最親近的二叔。
謝瑾年垂眸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站在那裏。
冷風吹來,搖動台架上的燭火,投射在地上的影子陰森森地跳動了起來。
終於,夏侯卿開了口,卻不是立刻詢問消息的真假。
“你和那丫頭走得很近?連這麽大的秘密都告訴了她。”
這有些不同尋常。
夏侯卿的眼底充滿了質疑。
謝瑾年輕聲一歎:“我今早去百花宮,和雲凜下了幾盤棋,他問到了藏寶圖與龍晶的事。我露出了一點馬腳,讓他看出了異樣,他說我若不從實交代,便向義父告發我。我無法,隻能老老實實地把手下發現第四塊龍晶的事說了。”
言及此處,他無奈地說道:“我不是在馬車上告訴二少夫人的,是二少夫人自己在門外聽到的。是我低估了雲凜,他很機敏,什麽都瞞不過他。”
一番話,看似在講述自己的無奈,實則誇了雲凜,又摘幹淨了自己。
反正隻要帶上雲凜,事情就解決了大半。
夏侯崢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非得和雲凜作對,不然他好好地拍拍雲凜的馬屁,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夏侯卿眼底的狐疑散了不少,蹙眉看了謝瑾年一眼:“你的哪個手下親眼看到的?”
“葉琅。”
謝瑾年麵不改色地說完,主動問道,“義父可要傳他前來問話?”
“不用。”夏侯卿嚴肅地看向謝瑾年,“我隻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第四塊龍晶在二太爺手中?”
謝瑾年毫不閃躲地迎上夏侯卿的審視:“我相信葉琅不會騙我。”
夏侯卿閉了閉眼:“為何不早告訴我?”
謝瑾年垂下眸子,神色複雜地說道:“我不敢,而且……我也存了一絲懷疑,會不會隻是長得像而已,並不是義父一直在找的第四塊龍晶?我對雲凜也是這麽說的,讓他先別聲張,我會努力去查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