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在說什麽?”
夏侯卿不敢相信眼前男人是自己那親厚慈愛的二叔。
撕破臉原來就在一瞬間,如河堤被炸開了一道口子,積蓄多年的山洪暴怒流下,不給一點緩衝的餘地。
所過之處,信仰坍塌!
夏侯儀說道:“你以為,若不是我讓著我那愚蠢的哥哥,他能當上城主嗎?就連你,也是我一手扶上城主之位的。”
“愚蠢的哥哥……”
夏侯卿萬萬沒料到自己的父親在二叔心裏竟是如此不堪!
他隱忍著怒火道:“既如此,你為何不自己做城主?為何要讓?為何不早點兒搶?偏偏等到如今,塵埃落定了才想從我手中奪走一切?”
夏侯儀頓了頓:“因為我曾經錯了。”
夏侯卿冷冷地看著他。
夏侯儀望向無邊的夜色,說道:“夏侯家曆任城主中,死於此病的占了一半,而其餘夏侯家的人是不是也死於這種病,記載不多。我還記得大哥即將上任城主的前一夜,拉著我的手說,他很害怕,在夏侯家隻要當了城主就逃不過這個詛咒。萬一他死了,讓我務必照顧好你,不要讓你成為下一任城主。”
夏侯卿頭一回聽到如此內幕,一時間,不知該感到驚訝,還是感到荒唐。
“我父親臨終前,沒宣布繼承人就是因為這個?”
“沒錯。”
“那你恐怕中計了。”
夏侯卿識人不明,但在某些事上,頭腦又異常的清醒。
夏侯儀道:“是啊,我中計了。他早看出我有能耐也有野心,為了防止我與他爭奪城主之位,他便以此來嚇唬我。我自然不會全信,可他的確是在繼位之後發病的。他死後,我於是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夏侯卿的心再次遭受沉痛一擊:“扶我上位,再試試這個詛咒是不是真的。但是沒想到,我這個城主沒發病,反倒是你自己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