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最厲害的……
蘇陌的目光望向國子監的狀元樓:“當屬衛家幼子。”
狀元樓原先並不叫狀元樓,隻是一樁普通的書閣而已,隻因衛家幼子時常在裏頭看書,他高中狀元後,這座樓便被更名為了狀元樓。
那條他臨考前曾入住過一段時日的街道也成了狀元街。
十七歲的狀元郎啊,何等風光?
十歲入宮伴讀,天資聰穎,驚才豔豔,將一眾皇子龍孫襯得黯然失色,縱然衛家曾是南陽王部下,景宣帝對衛家心存芥蒂,對衛廷卻是真心愛惜過的。
在景宣帝看來,衛廷與衛家那些一根筋的虎將不同,他身上有著文人的清高與才氣,不好戰,一心隻讀聖賢書,是自己可以悉心培養的好苗子。
隻是沒料到衛家橫生變故,衛廷為救父兄祖父,毅然披甲上陣。
也正是那一刻,景宣帝才驚覺自己那些年都看走了眼。
衛家哪兒有什麽文弱書生?
幼子衛廷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個。
自此,景宣帝連衛廷也忌憚上了。
蘇陌語重心長地說道:“衛家樹敵太多,你與他扯上關係,未必是件好事。”
“他家人救回來了嗎?”蘇小小關心的卻是這個。
蘇陌搖搖頭:“得到消息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晚了,衛家滿門戰死,衛老將軍身首異處,頭顱被懸掛在城樓之上,足足月餘。一直到衛廷踏破碎雪關,兵臨城下,奪回城池,才將衛老將軍早已冰封的頭顱拿了下來。”
“聽說,是衛廷親手將衛老將軍的頭顱縫上去的。”
大雪紛飛,剛過十八歲生辰的少年郎,孑然一身跪在雪地中,一針一線,把祖父的屍首縫上。
沒人知道,那一刻,少年的內心究竟經曆了多大的仇恨與痛楚。
“他父兄的屍體,有的損毀嚴重,有的……根本連找都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