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聽完康熙的話, 眉宇中帶了些不易察覺的憂愁。
康熙最是觀察細微的人,阮酒酒神色稍有變化,他立馬察覺了。
“你若真是不喜,朕就給她幾十兩銀子, 把人送出宮去。隻當是日行一善。”康熙道。
阮酒酒拽住康熙的胳膊:“我並非此意。身邊有個得用的醫女, 自然是好的。皇上事事記掛著我, 我還把您的心意往外推, 豈不是成了沒良心的?”
康熙捋了捋她的額頭,想把她皺起的眉毛捋平。
“那是為何?朕是想博你歡心,可不是給你增添煩惱的。”康熙耐心等著答案。
阮酒酒仰起頭,專注的看向康熙的眼睛。
她極少和康熙雙目對視,康熙一雙丹鳳眼, 斜長威嚴,墨色的眸子,深邃無比。
“我隻是覺得, 女子在這世間行走,太過艱難。她尚有一技之長, 若為男子, 也能立下一番家業。可生為女子,寒暑不間斷學的醫術,隻能成為被用來討好他人的手段。她有幸遇到了皇上,還有舊情相助,得以躲過一劫。但是,天下還有多少女子,縱有才華無數, 卻在苦海中沉浮,掙紮不起。”阮酒酒道。
“你想的總是那麽的多。”康熙道。
阮酒酒低下頭, 她不該說出這番話的。
一人之力,如何去救天下女子。
“皇上就當是秋日到了,我多愁善感了吧。還是要多謝皇上給我送來個貼心人兒。有些時候,太醫確實不如醫女方便。太醫是男子,許多時候都要避嫌。”阮酒酒道。
“朕懂你。滿人還未入關時,女子也能掌部落權利,甚至過問軍事。入關之後,兩相對比,漢家女子確實被束縛過多。”康熙道。
“如今八旗中會騎馬射箭的滿族姑奶奶也少了。”阮酒酒道。
從先帝時期推崇儒家文化,康熙也極為看重儒生,上行下效,原本行走出門方便的滿族女子,逐漸變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