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仕女在家中時, 往往都要學一學插花。
不為了多好看,隻為怡情養性。
但是,幾年學下來,總歸學了點門道, 不會把好好的花兒擺成奇形怪狀的模樣。
唯獨宜嬪是個異類, 隻荷花、荷葉、蓮蓬三種搭配, 她都能搭配的一言難盡。
阮酒酒看了看宜嬪擺弄的花瓶, 沉默再三,還是忍不住道:“納蘭珠,你挑的花最是好看,花瓣飽滿又嫩,不如拿去廚房用來做菜吧。”
宜嬪撒氣的把花瓶往桌子中間一推:“拿去拿去, 我看著眼睛疼。明明腦子裏想的好好兒的,花放在花瓶裏就成了另一個樣兒。我把我的荷花都讓給你了,你得替我插一瓶好看的花。”
阮酒酒笑道:“好, 給你插一瓶看起來最熱鬧的花。”
“芝蘭,快讓人把這瓶荷花送去廚房吧。早些做好, 也能早點兒傳膳。”阮酒酒道。
芝蘭飛快的把荷花從花瓶裏抽走, 荷花花盤下的綠枝被剪的長短不一,已無力回天。
“芝蘭那丫頭,手快的,生怕慢了點兒,我插的花兒就能醜瞎她眼似的。”宜嬪看著芝蘭拎著籃子走出門的背影,幽幽道。
“你可別壞我家芝蘭的名聲,她是擔心你我餓著, 想著快些把食材送過去。”阮酒酒護短道。
“行啦。聽說你學了幾個月的古琴,如今彈的如何了。”宜嬪問道。
阮酒酒一本正經道:“如聽仙樂耳暫明。”
“這樣有天賦!”宜嬪一雙嫵媚多情的桃花眼裏, 盡是驚訝。
阮酒酒道:“恨不得砍了我這雙手才是。挑了最好的兩個女樂來教我,前後腳的為難請辭了。鶯燕一般的聲音,說出的話卻冰冷至極。她們直言:德妃娘娘若是想聽樂曲,隨時召見奴婢前來演奏就是,何必親自演奏,費心勞力。”
宜嬪和僖嬪笑作一團,可惜了,她們都沒有聽過阮酒酒彈的古琴。不知道到底難聽成什麽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