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睡醒之後, 抱著布老虎,臉上還掛著迷糊的困意,被奶嬤嬤抱到正殿來。
“小六給額娘請安。”胤祚道。
塞和裏氏見到胤祚過來,還未張嘴說話, 笑意已經先一步堆上了臉。
阮酒酒慶幸的鬆了口氣, 胤祚來的太是時候了。
她真怕看到塞和裏氏淚水在眼眶打轉, 滿眼心疼的樣子。
雖然她隻是個外八路的, 半途來的女兒。
可擁有了這個身體的記憶,又和塞和裏氏相處了這麽幾年。塞和裏氏和烏雅氏一家,對阮酒酒的疼愛不作假。
阮酒酒剛來時,最艱難的那一年,烏雅·威武和塞和裏氏是當了一些家產, 換成銀票送進宮,給阮酒酒在宮裏周轉用的。
這件事,還是阮酒酒後來發現塞和裏氏說的賬目和鋪子數額對不上號, 才發現的。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阮酒酒是真心把塞和裏氏, 當親額娘依賴和親近的。
兒女長大在外, 總是報喜不報憂。他們從被弱小被庇護的角色,轉變成為撐起家的頂梁柱角色,庇護著漸漸老去的父母。
阮酒酒也是如此。
她弱小時,這裏的家人給她盡全力的支撐。
她如今已勢大,自然要反哺回去。
“胤祚,可還記得郭羅瑪嬤?”阮酒酒摟過胤祚,柔聲問道。
塞和裏氏神情瞬間緊張:“娘娘, 小心些。”
外孫當然是極其疼愛的,但是為人母親, 最疼愛的還是自己的孩子。
近兩年,後宮裏的狀況還好。
前些年,嬪妃們落胎跟鬧著玩兒似的,一個接著一個。
女人最懂女人的苦,就是塞和裏氏也曾落過一個胎兒。
落胎的傷身,不弱於生產受的苦。
“額娘,我知道分寸的。胤祚也懂事的很。女兒別的不太行,生的孩子都是聰明又體貼的乖孩子。”阮酒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