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是在一陣嚎啕大哭中, 清醒的。
“怎麽回事,我好像聽見胤祚在哭?”阮酒酒剛睡醒,還有些迷糊。
對胤祚哭聲的敏銳,是她身為母親對自己孩子聲音的本能熟悉。
芝蘭匆匆從外麵打簾進來。
因為沒有停歇, 她走到阮酒酒麵前時, 身上還帶著一股熱氣。
今年的夏天來的比往年早一些, 中午的日頭, 實在曬人。
芝蘭扶起阮酒酒,給她遞了杯溫水,潤潤嗓。
“是六阿哥在哭。不過,主子不用擔心。是六阿哥又尿床了,自己委屈的哭了。四阿哥和太子殿下, 都在哄六阿哥呢。兩位阿哥不曾訓斥過六阿哥。”芝蘭覺得有趣,說話時嘴角都是翹起來的。
阮酒酒毫不掩飾的,嘲笑著自己的兒子。
還有些幸災樂禍。
“他個小人兒, 吃了那麽多西瓜。中午用膳時,又喝了兩碗湯, 怎麽可能不尿床。”阮酒酒道。
“主子既然知道, 為何不阻止四阿哥?”芝蘭疑惑道。
胤祚年紀太小,沒有尿床的羞恥感。
他這時候哭,是覺得自己失信了。沒有達成向哥哥的保證。
阮酒酒懶洋洋道:“胤禛也知道。”
芝蘭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而後道:“四阿哥真是促狹。”
胤禛自己被胤祚漫過童子尿後,太子今兒湊上來了,當然要好兄弟有福同享。
所以,他寧願再被胤祚尿一次, 也要坑著太子也經曆一回。
“帶上幾件幹淨衣服過去吧。太子身邊的人,應該隨身帶了太子的衣服。讓廚房燒好水, 給他們三個滴上薄荷香露,都好好洗一洗。我就不過去了。小孩子麵皮薄,太子要麵子的很。”阮酒酒道。
至於嚎啕大哭的胤祚,有他哥哥哄著呢,阮酒酒完全不用擔心。
太子的大太監,確實隨身攜帶了太子的一套新衣服,以防太子用膳時,意外弄髒了衣服,能及時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