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酒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屋裏有太多人在。
雅蘭差不多摸清了阮酒酒的脾氣,將宮女們安排好,各司其職。太監不會靠近正殿,大多在外殿做事。
陳設古樸厚重的屋子,有一種令人安靜的力量。阮酒酒坐在榻上,看著寬闊衣袖上精美的刺繡,靜靜的發著呆。
一個月前,她掙紮著要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現在,她看到宮女、太監們向她行禮,心如止水。
會不會有一天,現代社會活過的那二十多年,才更像是虛夢一場。
“主子,奴婢帶來了個新妹妹,請您掌掌眼。”芝蘭清脆活潑的聲音,打斷了阮酒酒的沉思。
阮酒酒抬起垂著的頭,打量著站在芝蘭旁邊,個子不高,麵容稚嫩的小姑娘。
小姑娘應當是今年小選入宮,規矩才學沒多久,還沒把人教死板。
“你叫什麽名字?”阮酒酒問道。
小姑娘雙手交疊著道:“奴才名貓兒。”
她烏溜溜的大眼睛,單純的倒映著阮酒酒的身影。
阮酒酒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輕聲喊道:“貓兒?”
“誒!”貓兒幹脆的答應完,才意識到她已經進宮,剛才不是她的額娘在喊她。
她慌神的跪下:“奴婢在。”
“是想家人了?”阮酒酒問道。
阮酒酒不在意貓兒的答案,她道:“以後,你叫八喜。好好跟著你芝蘭姐姐,學得她七八分本事,盡夠用了。”
以前,阮酒酒最喜歡冬天吃冰淇淋。這裏,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北方的天特別冷。但是,她再也沒機會開著暖氣,赤腳踩著地板吃八喜。
芝蘭眼睛一亮,推搡著八喜道:“主子給你賜名,多大的榮耀,還不快謝過主子。”
八喜不笨,她利落的磕頭謝恩。
額頭碰到黑色地磚的聲音,清亮脆響。
“磕的這麽瓷實,當你提前拜年了。這個銀錁子賞給你。”阮酒酒從雅蘭給她準備的荷包裏,掏出一塊銀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