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丞相。”趙臻又是一拜, 他此刻定然是不能去見父皇的。
柳安笑了笑,像是隨眼看了看不諳世事的孩子。
望著柳安的背影,趙臻陷入了沉思, 柳相是如何知道自己做了些虧心事的?莫非昨夜的事,同他有關?
……
柳安前腳從禦書房出去,後腳就在政事堂門前碰到了崔遠。
對方本都要進去了,眼下正對著自己, 一副饒有興致之態。
柳安心中笑了笑,想來崔遠還不知道李侍郎人快沒了,這等好消息自然要同他講講。
想到此處, 柳安的步子越發快了些,“左相今日來的好早。”
“柳相更早些。”崔遠拱手道。
即便是平日裏吵的再不可開交, 該惺惺作態的時候,還是要能裝起來的。
“這不是昨晚有馬車從宮中出去,左相猜猜是何人如此大膽?!”柳安問。
“哦?這倒是還沒聽說。既然是從宮中出去的, 莫非是……哎,貴人們自然猜不得,柳相不妨同我說了。”崔遠道。
柳安心中冷笑, 都這時候了還裝什麽糊塗。
“哪裏是什麽貴人們, 是李侍郎。”柳安眼瞧著崔遠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嘴角又勾起了笑。
“這人真是,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崔遠又道。
柳安歎了聲氣,“也是, 不過日後可是見不倒他尋事了,陛下已經下旨了。”他說完沒再等下瞧崔遠的變化, 大手一揮,“我還有事先走了。”
崔遠確實愣在了原地, 不過卻不是因為李侍郎,而是好奇陛下為何沒有處置柳安?莫不是說,陛下連此等事都能忍?至於李侍郎那個蠢貨,死了便死了,反正此人已經暴露,留著更是沒什麽用。能丟給鄭淮之一手操辦的事,他竟然連這個忙也要幫。這下好了,用自己的命保住了鄭淮之那個蠢貨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