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孫恩德有些意外,他心中清楚盧氏於陛下而言是不可提起的,但就真的絲毫容忍不得嗎?
“陛下。”孫恩德正欲說什麽, 外麵又響起一陣腳步聲,孫恩德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陛下,左相求見。”
龍椅上的人似乎預料到了這一切, 孫恩德的目光始終落在陛下身上,心中說不出的情緒。左相此時來,說好聽的是念著大雍, 說不好聽的,那就是逼宮。
“隻有左相?”皇上問。
一旁的小太監身子發顫, 想來是第一次見此等景象。
“回陛下,不止……不止左相。”
孫恩德不禁替這可憐的孩子捏把汗,想來他並不認識許多大臣, 也不知遇上這樣的情形該如何稟。
孫恩德拱手道:“陛下,奴才出去看看?”
“不用。”皇上略微懶散的往後躺了躺,這事兒好像又成了一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 “讓他們都在外麵等著, 等劍到了再說。”
“是。”孫恩德應聲, 出去的時候還拉了拉小太監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一同出去。
小太監似乎有什麽想問的,張著嘴, 卻什麽聲音都沒說出來。
孫恩德不求他此時能說出什麽好話來,這可憐的孩子隻要別腿軟忽然倒下就好。
剛從禦書房出去, 孫恩德便瞧見了十餘人在外麵站著,一個個身著朝服, 若說不是逼宮,孫恩德都不信。
他朝著各位大臣笑了笑,“陛下剛歇下,還請各位大人等等。”
崔遠拱手,“有勞公公了。”
兩人雖然沒明說,但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孫恩德沒再耽誤時間,趕快找了人來去柳相府上,而自己則是去取陛下的劍來。
一路上,孫恩德見路過的人穿的越發單薄,料峭的初春要過了,不免讓他想到去年的夏日,似天災一般的大旱。皇宮中都是艱難度日,更不必說外麵的流民了。夏日的屍身臭的快,也不知那景象有多不堪入目。那年夏天,他是真的覺得陛下恐怕要撐不住了,不想,沒撐住的人竟然是淑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