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鎮的劣酒竟起了作用。
李星嬈無夢無驚的睡了一夜,除開醒得有些早,幾乎算得上這兩日睡的最好的一晚。
而促使她早早醒來的,是一陣若有似無的淡香,睜開眼,枕邊躺著一隻小喬徑直的香包。
她沒急著起床,伸手拿過香包在手中把玩,時不時的還嗅一嗅,意外的好聞。
多半又是崔姑姑的手筆,短短幾日功夫,她不知已為她換了幾種香。
可紮根心間的魔,豈是這柔弱的外力可以震撼的。
想到這裏,李星嬈的思緒不禁繞回來,想到了裴鎮的酒,又從酒想到了昨夜的人和事。
她在**伸了個懶腰,笑了一聲。
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宣安侯油鹽不進,原來,還是吃軟不吃硬啊。
時至今日,李星嬈依然記得被刺客追殺的那個晚上見到他時心中所激起的震動。
那種感覺告訴李星嬈,他絕非不相幹的人。
這一路過來,麵對他的避嫌,她刻意引誘過,也順從任由過,最終發現,他並非是在欲擒故縱。若她真的放手遠離,他可能頭都不能回。
昨夜的許多話,都是謊話,但挑挑揀揀,倒也有一句是真的。
從前的李星嬈,豈會自降身份來與他示好,說什麽即便是替身也無所謂?
可麵對噩夢裏的危險和未知的敵人,這點尊嚴傲氣又算得了什麽?
不錯,從她決定轉身找回去開始,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是設計,或許他看出來了,或許沒看出來。
可當他一改往日態度的時候,就已經證明,她這一步沒有走錯。
這便是突破。
裴鎮心裏真心向誰,假意對誰,李星嬈一點也不在乎。
隻待將他身上那層朦朧的外衣剝去,看清他是否是噩夢中的某一個角色,他們之間的關係何去何從,是敵是友,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