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季月賢同季元寶離開之後, 陸政安和他們便再沒見過麵。
此時,冷不丁的冒出一個自稱是季家下人的老太太,陸政安心裏不免有些懷疑。
不過端看這張嬤嬤的衣裳配飾, 比尋常地主家老太太都要體麵,便是有人誠心冒充季家人來誆騙他和宋淮書,這成本未免有些太大了。
隻是,若對方真的是季家來的, 那他們深夜還守在這裏到底所為何事?莫不是自家桃幹把人吃出了問題,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
然而這念頭剛一冒出, 陸政安立時便打消了。
若他家桃幹真把人吃出了問題, 那季家估計早找過來了,怎麽還會等到現在?而且, 看對方一臉恭敬,哪裏像是來拿人問罪的。
這麽一想,陸政安便放下了心。不過, 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季家人, 陸政安也不可能在深夜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人走。
於是,陸政安攬著有些緊張的宋淮書,對張嬤嬤頷了頷首,語氣甚是溫和的說道:“這位嬤嬤,眼下夜深露重, 我家契兄身體孱弱,還請嬤嬤留下住址, 等明日一早, 我再攜契兄去府上拜會吧。”
說罷,陸政安攬著宋淮書, 對著張嬤嬤微微彎了彎腰行了個晚輩禮。隨即,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牽著宋淮書一路往山上走去。
而此時,季老太太還在客棧中等候,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季老太太立時停下手中撥動的念珠,起身向門口迎了一步。
然而在看到隻獨身一人歸來的張嬤嬤後,季老太太臉色頓時一沉,冷聲問道:“讓你帶的人呢?!”
見老太太動了怒,張嬤嬤立時俯首躬身回道:“陸家那位公子擔心夜深露重,打擾老夫人休息,所以就讓奴婢先行回來,等明日一早再來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