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不喜歡沈世子?”◎
回去的時候, 蟬衣正在貼窗花。
永結同心的式樣,不是並蒂蓮就是戲鴛鴦,知道的說是過年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新婚大喜。
見銜池回來,蟬衣忙放下手中東西迎過來,替她解下大氅, “姑娘看看, 夠不夠喜慶,可還缺點什麽?”
按往年慣例, 宮宴過後要守歲, 明兒是初一,一早還有朝賀, 所以太子殿下今夜多半不會回來。
這是姑娘在東宮過的第一個年,就算隻有她們兩個人, 也得熱熱鬧鬧的,討個好彩頭。
“好了,很喜慶了。”銜池笑起來, 從精心擺的果盤裏拈了一塊果子遞給蟬衣:“隻有我們兩個人, 簡單舒服些也很好。”
她在江南時,除夕夜也隻和娘兩個人守歲。
其實池家會設家宴,但從不會叫她們過去。銜池也不想和那些人湊到一起,與其添一肚子堵,還不如和娘簡單吃一頓年夜飯,樂得清閑自在。
銜池說要簡單些,但小廚房絲毫不敢馬虎, 年夜飯還是依著宮裏的規格來。
她叫蟬衣坐下, 兩人同桌用膳。
蟬衣斟了兩杯酒, 遞給她一杯:“屠蘇酒,姑娘喝一點吧?”
銜池看了那酒壺一眼——蟬衣陪她用膳,酒菜便都是宮人送進來的。送酒的那個宮人將酒壺擱下時,不動聲色地對她使了個眼色。
於是搖搖頭:“我身子不方便。”
蟬衣“哦”了一聲,有些遺憾,自己低頭啜了一口,辣得齜牙咧嘴。
她怎麽記得離姑娘月事的日子還有兩天?
但熱酒下肚,很快就衝去了她這點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年的屠蘇酒,似乎比往年烈一些?
她隻喝了一杯,便覺腦袋暈暈沉沉。
蟬衣“撲通”一聲倒在桌上時,銜池正在盛湯,聞聲手上動作頓了頓。
門口立刻便進來一個宮婢,正是送酒那個,手裏捧了張麵紗,單膝跪下:“姑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