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孤想要什麽。◎
步搖上的金線被踩斷, 金線上墜著的珠子滾了幾圈,慢慢停下來。
銜池的目光越過他肩膀,跟著地上的珠子轉遠。
寧珣突然伸手將她腦袋摁回懷裏。
銜池抬眼看他, 抿了下唇。
舌根還在發麻,嘴唇應當是被咬破了,有點疼。
他今夜有些反常, 總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
他方才來宮門前接自己的時候, 不像是剛接到消息。
也是,他一直在找自己, 沈澈逼她“認下”, 沒有替她掩藏蹤跡,他找到她的那一刻, 就該知道自己見過誰了。
可若是知道了,為何還能這麽……平靜?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是不是知道什麽?”
寧珣淡淡回問:“知道什麽?”
銜池默下去, 決定還是先將香囊拿給他再說——那些話說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將香囊送出去。
她不善女紅,繡了很久, 若送不出, 未免太可惜。至於他拿到以後想怎麽處置,那便是他的事了。
寧珣將她放到榻上,朝她伸出手。
她轉身將床頭那隻木匣子拿過來,“哢噠”一聲。
一隻香囊被輕輕放在他掌心。
玄底繡白鶴。
針腳有疏有密,很不嫻熟,但能看得出刺繡之人的用心。
寧珣將它合攏在掌心,慢慢握緊。
銜池跪坐在榻上, 沒抬頭看他, 隻將手伸進他衣襟, 從裏麵摸出她為他求的那隻護身符來。
前些日子她故意鬧他,非要他收在身上,沒想到他真就一直貼身收著。
銜池垂眸,從他手中輕輕扯出那隻香囊,將係口打開,“滿朝皆知殿下不信這些,這護身符帶身上太招搖,不如收進香囊裏……”
寧珣定定望著她的臉,任她將香囊係到自己腰間,卻在她收手回去前握住了她手腕。
虎口的繭磨在她腕上,他摩挲過她的腕骨,緩緩發問:“先是護身符,又是鶴紋,你希望孤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