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聿敷衍了一句, 便指著柿餅對許聽瀾道:“我聽說坊間有些無良商販,會將麵粉或滑石粉灑在柿餅上,充作糖霜。”
“真的?”許聽瀾瞠目結舌。
“是啊, 所以還是自家曬製的吃著放心。”沈聿道:“你看,今年的柿子個頭大,香味濃,出霜也好……”
懷安氣鼓鼓的坐在書桌前, 捂住耳朵又沒手寫字,用手寫字又會聽見爹娘談論他最愛的柿餅。
要是耳朵能像眼睛一樣閉起來就好了!
便聽沈聿“咦”了一聲,問許聽瀾道:“你兒這臉怎麽腫了?”
許聽瀾側頭一看, 便笑道:“胖的。”
懷安差點炸了, 什麽叫胖的?他是氣的, 是氣的!
他攥著毛筆對爹娘怒目而視。
沈聿佯做剛剛發現:“怎麽?寫完了?”
那炸起的腮幫子一下子癟了。
沈聿對妻子道:“看, 真不是胖的。”
……
八月金秋,秋闈放榜前後。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 隨處可見身穿直裰的讀書人, 議論的話題也繞不開鄉試名次,解元某人,經魁某人雲雲。
鹿鳴宴之後, 沈家上下都在等待安江老家的消息。
九月初十, 老家來人進京報喜,李環接到喜訊, 速將消息傳入內宅:“中了中了!”
老太太問:“誰中了?”
“都中了!”李環媳婦道:“大爺鄉試中了解元, 遠哥兒院試點了廩生!”
整個內宅喧騰起來。
老太太激動得紅了眼眶:“好啊好啊!兩個孩子爭氣!”
十年寒窗, 終於到了收獲的時節。
沈家並未大擺宴席,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出解元了, 因此隻是放了幾掛鞭炮,在上房擺了一桌席麵,自家人聚在一起慶賀。席上酒至正酣,許聽瀾宣布當月發雙俸,丫鬟們更是歡喜,圍著太太、老太太說了好些吉祥話。
懷安問老爹:“大哥和二哥為什麽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