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捧著將皇帝的墨寶到懷安麵前, 還拿了一個空置的畫筒給他裝著,懷安拿在手裏,看著發愣。
“怎麽了?”皇帝問:“嫌朕寫的不好?”
“不是不是。”懷安忙道:“陛下, 您不問問這是做什麽用的嗎?”
皇帝道:“生意上的事朕又不懂,問它作甚?”
“可是您不問,我沒法往下說呀。”懷安一臉欲言又止。
要是換做沈聿,一定會哼笑一聲, 讓他不想說就憋著。
“好吧……”皇帝卻十分耐心的問道:“你要這個是做什麽用的?”
懷安便如同打開了閘口,將昨日在“九味坊”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皇帝聽完,麵色愈發凝重。
“曹鈺此人, 朕是知道的。”皇帝道:“吳氏父子伏法之時, 先皇也曾出麵保他, 令他致仕回鄉, 後來禦史又查出許多別的問題,押解進京的路上,不堪受辱自盡了。”
懷安聽說過這件事, 他隻是想試探一下皇帝的態度, 看有沒有為曹鈺平反的可能,畢竟先皇已經駕崩四年了,後代君王為前朝“冤案”平反。也是常有的事。
不過, 皇帝顯然還拿他當小孩, 不太習慣與他聊得太深,隻是對他說:“這份手書你拿去, ‘九味坊’盡管開, 不用有任何顧慮。”
也……行吧, 懷安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收好。大人的世界太複雜, 還不是他一個小蝦米可以幹預的,他不是蓋世無雙的救世主,隻能做好自己的事,在能力範圍內幫一幫需要幫助的人罷了。
沈聿大病初愈,銷假回內閣當值,皇帝特遣了陳公公來文淵閣問候,賜了幾味補品以示慰問。
沈聿謝恩過後,就去了老師的值房,師生二人在其中聊了半日,張瓚經過門外,與袁閣老打了個照麵。
袁燮問:“有幾份公文需要元輔親自過目,他們還在聊?”
張瓚皮笑肉不笑的說:“人家師生多久不見了,多聊一會兒也在常理之中,閣老還是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