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待歸人

第99章 世界線·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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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預想過要為了救他而獻上自己。”

“也許是黑薔薇的喘息太痛苦, 讓我一時衝動了吧。”

照然很虛弱,但聲音卻出人意料地平靜。

“所以,我真的沒有說謊。選擇自我犧牲是當下的衝動, 靳旭炎已經永遠離開,無論我對他的情感該如何定義,我都不會再做無謂的自我虐待。”

秦知律關掉了錄音, “他太平靜,太理性了, 這反而讓大腦非常不安, 認為他需要心理幹預。”

安隅輕聲問道:“那您怎麽想呢?”

“我相信他。”

秦知律的回答風輕雲淡,他揭起椅子上的風衣往外走, “有些決定一直在那裏, 但它和人之間隔了一麵脆弱而昂貴的紗紙。如果沒有一陣風將紙吹破,人永遠也邁不出那一步,終其一生,隻能隔著紙望著那個本想做出的決定。黑薔薇的痛苦就是當時幫照然做出決定的風——不是每個人都能幸運地遇見那陣風,而他剛好遇見了,僅此而已。”

安隅安靜不語,金眸中似乎有些困惑, 但片刻後他忽然問道:“就像那天雪停後,忽然又下起的那場大雪, 是嗎?”

原本已經要拉開門的秦知律腳下一頓, 回過頭來看著他。

“去沼澤前,您忽然回頭,決定吻我。”安隅認真地凝視著他, “是那場雪帶給您的衝動, 是嗎?”

秦知律目光坦然, “暴雪去又複返時,我決定不顧一切要吻你,一秒鍾都不想多等。但讓我決定回頭的不是雪,是……是你哭了。”

安隅怔了下,“可那不是您第一次見我哭。”

“但那次是被我弄哭的。”秦知律聲音低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又歎出,走回來按住了安隅的頭,“所以以後不許亂哭,撒嬌也要適可而止。”

安隅想說自己沒撒嬌,但這個話題無論爭論多少次他都吵不贏,隻好幹巴巴地“哦”了一聲,“我盡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