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道友,有沒有嚇著你?”◎
虞沛倏地坐起。
周遭不複方才的昏暗逼仄, 而是亮堂堂的,陽光從窄窗灑進,她卻是滿背冷汗。
她將手撐在床鋪上, 指尖碰著一片溫暖——
是燭玉設在床鋪周圍的法陣,以防入魂出現什麽意外。
沈仲嶼恰好走進。
“你醒了?”他坐在床沿, “我算著快到一個半時辰了, 便進來看看——虞師妹,將手給我。”
虞沛的心還跳得厲害, 恍惚半晌才伸出手去。
方才要不是及時脫離記憶,她真就被裝在棺材裏抬上山了。
隔著衣袖,沈仲嶼將指腹搭在她腕上。
他漸斂笑意,抬眸問:“虞師妹,你在入魂後可是看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我……”虞沛現下的思緒異常混亂, 她忽然想到什麽,“——燭玉呢?”
“說是要去潘娘家走一趟, 我瞧他往北走了。”
“沈師兄,要麻煩你繼續在這兒守著結界,我去找燭玉。”虞沛跳下床,邊往外走邊道,“先前說有人在背後私養惡鬼, 不出意外, 那人應是潘娘的兒子。”
“潘娘的兒子?”沈仲嶼怔愕,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入魂後發現了什麽, “那人是誰?”
虞沛頓了步, 雙眉緊擰。
良久, 她才咬著牙開口——
“王獵戶。”
那具棺材前的靈牌上, 根本不見潘娘的名姓。
僅刻有兩字——
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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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依著記憶趕去潘娘家時, 燭玉正在院子裏挖著什麽,並未瞧見王獵戶的身影。
這院子同記憶裏大體一樣,但崎嶇的地麵變得平整許多,院前栽了各色花草,角落裏堆放著鋤頭、捕獵夾等工具。
她匆匆掃了眼,快步上前:“燭玉,沒找著人嗎?”
“嗯,我來時沒碰見任何人,倒是發現了這些東西。”燭玉撥開碎土,拎出一樣土黃色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