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界了。”◎
踏進門後, 銀闌掃過狹小房間,最後看向床邊模糊不清的身影。
這屋裏竟比外麵還黑,什麽都瞧不清。
“怎的不點燈?”他不悅蹙眉, 揚手一揮。
桌上的蠟燭燃起微弱燈火。
但隻亮堂一瞬,就又被燭玉熄滅。
燭玉冷笑:“你睡覺還點著燭火?”
銀闌睨他一眼。
雖然屋裏不算敞亮, 可借著窄窗投下的月影, 也能看見他已脫了外袍。
應當不是敷衍人的假話。
思及找他的緣由,銀闌耐住脾性道:“我尋你有事, 耽擱不了多久。”
說著,他又點燃燭芯。
一豆火焰搖晃著點燃,又倏然熄滅,僅餘一縷輕煙嫋嫋直上。
“有話直說,還需根蠟燭幫你傳話不成?”燭玉大喇喇坐在床沿, 動也不動,“刺得我眼睛疼。”
銀闌頓生怒火。
連這渾崽子的臉都看不清, 他到底是在和人說話還是跟鬼聊天!
他忍了又忍,壓回怒意道:“銀弋入學宮將近半月,可還適應?”
原是到他這兒打聽來了。
燭玉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側後方。
平時膽子大得很,這會兒倒是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他收回視線:“她也在蛟背村,如何不直接找她?”
銀闌大馬金刀地坐在桌旁, 月影將那雙藏青眸子映得清透許多。
他琢磨著說:“從她嘴裏向來討不到幾句真話。”
誰說的!
趴在被子裏的虞沛聳了下鼻尖。
銀闌又道:“慣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 要是直問,多半又挑挑揀揀, 隻尋些好話來說。”
燭玉:“無須擔心, 她不會叫人欺負。”
“不, 我是說……”銀闌頓了頓, “她自小在鮫族長大, 與人界到底不同。可會……不適應?”
他其實更想問,會不會叫人看出她沾了妖性,而遭受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