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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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翌日, 银阑又不见了踪影。

他消失得莫名其妙,虞沛只当他是回了和绛海域,没作多想, 便和沈仲屿他们一块儿回了学宫。

刚跨过镜子,大殿里就有十几个弟子围上来。

当头的是个千光剑派的男修, 他兴奋叫道:“出来了!有人出来了!是我们剑派的大师兄!!”

陆照礼脚步一顿, 向来严肃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见十几人里多半都是千光剑派的同门,他又道, “大白天守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修炼?”

这偌大的天域学宫里,集结了各方门派的修士。如今他们虽在同一处学习,可也代表了自家门派的脸面,平时也常在暗地里比较。

那男修飞快应道:“祖晔道君这段时间忙得很, 往天域去了,现在有几位师兄姐带我们上课, 这会儿是歇息时间,我们就过来看看。”

另一人点头附和:“师兄放心,修炼一事上咱们也没疏忽。前两天赵师姐组织一对一比试,我们还赢了不少人呢!”

“对!况且这大殿里威压高,我们往这儿跑, 也算是修炼了。前天我来时, 还头昏脑涨的,今天就好上许多了!”

陆照礼这才放心:“既然入了学宫, 就要万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倍加勤勉才是。”

在千光剑派时, 他也自诩魁首, 端的轻狂。

现在来了天域学宫, 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几人纷纷点头,起先那男修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陆师兄,快与我们讲讲,你们去了什么秘境,又拿到了何种宝器?怎的去了这么多天,是不是万分凶险?”

陆照礼看向虞沛他们。

这几日在蛟背村算是过得心惊胆战,光驱邪就耗费了不少灵力,每人或多或少都面带倦色。

他想了想,道:“这些回去再说——赵师姐呢?我们还需把找到的宝器交给她。”

“赵师姐午练还没结束,最多半个时辰就过来了。”

几人便又在大殿等了会儿,待赵师姐来了,把鬼牙交给她,才离开大殿。

考虑到刚回学宫,赵师姐让他们几人暂休半天,虞沛便直接回了寝舍。

在蛟背山时,系统说是有话要跟她讲。但那会儿她一直忙着驱邪,没多少空闲。

刚到寝舍,她就听见系统道:“小殿下,原剧情里第四组在古墓里折腾了半个月才回来——您应该明白了吧?”

……

她该明白什么?

虞沛默了瞬:“……半个月等于十五天?”

“您少和那姓沈的打交道!”

“那……”虞沛说,“我放假了?”

毕竟下一段剧情还得等闻守庭回来了才开始。

系统:“……”

“什么放假!时间不够用了!”它大叫道,“这几天攻击值累计为0,互动值才攒了五个点!”

虞沛没法反驳。

她这几天没受到过攻击,唯一一个王猎户,在原剧情里就没出过场,受到的攻击也不作数。

系统又说:“还有更关键的,按原剧情,您应该千方百计拿走千机匙,然后想办法潜入云涟山,再偷走宿盏的心脏。”

虞沛:“小说里的女二成功了吗?”

系统一顿:“那倒没有。”

不仅没成功偷走宿盏的心脏,还被那毛团子揍得够呛,最后身负重伤逃出了云涟山。

虞沛:“那这个任务的意义是……?”

“是这样的,”系统语气兴奋,“女二虽然没能偷走宿盏的心脏,但是却借着这次机会发现了宿盏的秘密!”

虞沛:“什么秘密?”

“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什么秘密?”

“一个事关宿盏弱点的秘密!”

虞沛:“……所以是什么秘密?”

“不知道。”系统答得干脆。

它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她来做这个任务吗?

虞沛一手撑脸:“我已经被尺殊抓着两回了,云涟山的看管势必会加强。”

系统担忧:“那怎么办?”

“幸好这些天尺殊都在学宫里,他不在那儿,能省去不少麻烦。”虞沛翻开储物囊,“我这里还有十张瞬移符,学宫离云涟山太远,去那儿起码得用上四张,最多来回一趟。”

系统:“那要再买些吗?学宫外头不就有集市吗?”

“之后再去吧,刚来学宫就买瞬移符,不免惹人注意。”虞沛先是拿出了复影镜。

保险起见,她打算先问问毛团石阁的情况。

它不能说话,但会写字啊。

按下红玉后,镜子上渐渐浮现出石阁的景象。

石阁瞧着和平时差不多,那毛团子却大有不同——

往常活蹦乱跳的小毛团儿,这会儿竟头顶大包,软趴趴地瘫在地上,浑身的茸毛出异样的绯红。

虞沛看出不对劲:“你怎么了?”

毛团儿蔫哒哒抬起眼皮。

“咕……”有气无力的一声。

它不住喘着气,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扑在镜面上,模糊了那张黑里透红的脸。

生病了?

虞沛凑近镜子,透过雾气仔细打量着它。

它看起来很不舒服,头顶的小花也耷拉下来,花瓣卷曲发皱,像是快枯萎了。

眼下这状况别说写字,恐怕连睁眼都费劲。

见状,虞沛索性关了复影镜。她换了身衣裳戴好面具,然后撕碎了四张瞬移符。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稳稳落在了石阁内。

也几乎是同时,石阁四周陡然凝聚起玻璃质地的半圆罩子,圆罩顶端窜起一簇青焰,摆明了是在报信。

果真加强了看守。

虞沛屏息凝神。

原本安静的云涟山顶,这会儿有鬼风呼啸。临近七月,却冷得冻骨头。

她尝试着撕碎一张瞬移符。

但没用。

石阁周围的结界锁住了灵符的灵力。

透过窗户,她看见乌泱泱的一片阴魂,灰山一般涌来。

打头阵的鬼魄黑衣黑帽,手中牌书有“夜巡”二字。

她想过尺殊会加强看守,却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是真把他惹急了。

要在这儿被抓着,麻烦定然不小。

这时,低头耷脑的毛团儿从角落窜出,蹦上前用触手拽住她的裤脚。

“咕……”快走啊!

虞沛没明白它的意思,只觉得贴在脚踝上的触手很烫。

明显不正常。

虽对它心存戒备,但她还是将小毛团儿拎到了一旁,省得它遭受波及。

她又看向窗外。

打肯定不行。

就算能打赢,她也不能和鬼界和天域对上。

跑呢?

瞬移符没用,她又没有遁地的本事。

藏?

她瞥向周围。

这石阁里堆了很多驱魔宝器,但并没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而且禁制已经被触发,他们要是进了石阁,找不出闯阁的人定然不会轻易离开。

正想着,石阁大门忽被疾厉的阴风吹开了。

虞沛眼皮一跳,往里退了步。

-

夜巡使步履匆匆,快要压不住火气。

到底是哪来的小贼,三番五次往云涟山闯,现下结界都加强到这一地步,竟还敢羊入虎口!

要是逮着那贼,他非将其生吞活剥不可!

对面,日巡使领着一拨人快步赶来,也是副焦心模样。

夜巡使眯了眯眼,冷哼。

好!

还想与他抢功?!

“快!”他厉声道,“莫让别人抢了功劳!”

他跑得飞快,总算赶在日巡使前面踹开了石阁大门。

“你个狂妄贼子,到底落在了我手——少主?!”夜巡使僵停在原地,愣盯着石阁内那道如松而立的高大身影。

“尺殊”转过身,神情冷淡。

他轻蹙起眉,斥道:“这般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夜巡使未应声,只悄无声息地送出一道鬼息,试图查清对面的人是否真为尺殊。

但鬼息还未近身,就被“尺殊”提剑挡开。

他神情更冷:“此为何意?”

夜巡使慌忙跪地:“属下无意冲撞少主,请少主赎罪!”

虽没能探到对方的内力,但方才他的鬼息碰到了剑鞘。

那定是少主的骨剑。

放眼四海,绝无人能造出赝品!

况且,他确然使的左手剑。

“尺殊”淡声道:“也罢,总归是为了云涟安危。”

“多谢少主!”夜巡使犹疑问道,“您不是去了学宫吗,怎又回来了?”

“灵师考核未至,得了空便回来一趟。”“尺殊”提步往外走去,“这几日如何?”

“回少主,结界内一切正常。”

“那……邪物可有异样?”

夜巡使随在身后,知无不言:“少主,虽有禁制在,但我等还是不敢轻易靠近石阁。那邪物一直在石阁里,没有冲破禁制的意思。”

“今日仅作巡探,无需放在心上。”“尺殊”睨他,“往后即便有人闯山,也无需这般慌急。”

“是!”夜巡使应道,心里不住慨叹。

不愧是少主,无论何时都这般气定神闲。

“尺殊”又看了眼急急赶来的日巡使,道:“那边便由你去交代,我还要赶回学宫。”

“是!!”夜巡使更为激动。

让他去给日巡使交代,不就是认可他的意思么?

他尽量压下喜色,转身就朝日巡使急匆匆跑去。

而“尺殊”则在离阁的瞬间,催动了四道瞬移符。

天地又一番转动。

不过刹那,四周就从云涟山变成了学宫寝舍。

“尺殊”坐在桌旁,握在左手的剑得以露出——却是柄空****的剑鞘,而无剑刃。

“他”毫无形象地活动了一下颈肩:“方才差点儿就绷不住了,学那小冰山说话真难!”

系统:“……小殿下,您要不先变回去?”

听她拿尺殊的声音吐槽,总觉得怪怪的。

虞沛将手伸至背后,撕下一张变形符。

顿时,她的身躯竟如民间艺人手中的泥塑,开始扭曲变形。

恢复原貌后,她大松一气,又转了下手中的剑鞘。

“幸亏上回顺走了他的剑鞘,也不枉费我使了一张绝品灵符。”她将散开的储物囊丢在一旁,“暂时没法去了,等我想办法弄些瞬移符来,再作打算。”

话落,外头有人敲门。

她开门一瞧,竟是晏和。

晏和:“白日里听闻你们回来了,现下可有空?”

“有,找我什么事?”

“上回借你那书,明日就要归还。”

虞沛点头:“刚好看完!我原还在想要是赶不回来,该用什么法子送给你呢。”

她俩看书都快,没个几天就把晏和书箱子里的书翻了大半。晏和就又去学宫外的书摊上借了几本,定的是七日归还。

虞沛拿起储物囊,往里伸手:“知道时间紧,所以我随身带着了,得了闲就看两眼。手里这两本,我觉得蓝皮子那本更好看些,故事精彩得很,另一本——”

突地,那储物囊里挤出一团蓬松松的毛球。

“咕?”那毛团眨了眨眼。

!!!

虞沛拉着两端绳子,倏地一系。

身后,晏和嗓音清冷:“咕?”

“咕……故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