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以想象, 你竟然會來食堂吃飯,還以為你覺得全世界除了無菌房都是肮髒的。”秦霜魚推門進了食堂,跟後麵的男人開玩笑。
鬱言璟語氣平靜:“不是你要來。”
即便是問句, 在他口中也像陳述句一樣沒有起伏。
秦霜魚顯然已經習慣他的冷淡:“是我要來,但沒想到你會陪我。喂鬱醫生,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冷著張臉, 笑一笑怎麽了。”
說到這他突然意識到:“我還真沒見你笑過,笑一次我看看。”
雖然兩人的初遇並不愉快, 但他在鬱言璟無底線的包容中已經重新拾起了自己大少爺的脾氣,甚至對他更任性一些。
因為鬱言璟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可下一秒。
“我不會。”
“嗯?”
鬱言璟淡淡看他, 眸子始終沒有任何情緒。
秦霜魚不可思議:“你說你不會笑?怎麽可能啊,笑不是人的天性嗎?人想到開心的事不就會想笑嗎?”
開心的事?
鬱言璟思考了下, 什麽叫開心。從生理角度講, 是由於多巴胺等神經遞質的釋放刺激了神經中樞。但他知道,秦霜魚不是在問這個。
唯一一次類似的感受他記得,是他被采生折割, 剃掉手指蓋毒打一頓後,路人看他可憐給了一個包子, 那個包子被他藏起來吃掉了。
但這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少了那個包子他說不定會死,死了解脫才值得開心。
不,不應該死。
死了,他就找不到他了。
鬱言璟看向秦霜魚的目光由冰冷一點點染上病態的炙熱。
秦霜魚毫無察覺,正在滿食堂找位置, 他眼尖看到一張空桌子,趕緊擠過去。
“這張桌子沒人!”
“我們坐這裏。”
兩人同時出聲。
秦霜魚抬頭。
李不群扯下掛在脖子上的耳機, 解釋道:“不好意思, 這個位置我們已經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