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塘山村, 辛珊思哄睡了久久,將她放到窩籃中,便拿出來地輿圖。
見狀, 黎上坐了過去:“你是打算往坦州方向, 還是就近先去盛冉山那看看?”
“正猶豫呢。”辛珊思挪了挪屁股,倚靠在他懷裏,頭枕著他的肩, 手點地輿圖:“我原是想就近先跑盛冉山、翀州那處,然後往敘雲城瞧瞧, 走過莫鞍山再去西蜀城,最後到坦州。可現在不是六月嗎?接下來天氣會比較熱,我又想是不是往北走要好點?畢竟帶著孩子呢。”
攬住她的腰,黎上喜歡這樣的親密:“那就先去坦州,然後往西蜀城、莫鞍山…照你原來的打算反著走, 一樣的。”
“也行。”其實辛珊思心裏已經有了決定,這不情況有變嘛?做遠行路線時, 她是以為就娘倆上路。如今,久久她爹也跟著,那怎麽也得問上一句,讓人好有個底兒。
有了明確的走向,黎上抽了珊思畫的盧陽城地輿圖來看:“中午咱們肯定是停在周河鎮,傍晚…”手點上西北向的一個小山尖, “應該能趕到這, 囡寨口。”
“成。”辛珊思不得不承認有他在, 自個省心好多。轉頭, 唇就貼上了他的下巴。
黎上心頭一觸漏跳了一下,不自禁地摟緊她, 將下巴下壓,貼緊她柔軟的唇。
驢車走到岔路口,周遭無人,風笑控驢往周河口方向,然後放下鞭子跳下轅座,至岔口上了牛車,與尺劍走另一條道。
在珊思唇上印了下,黎上速放開她,拉開車廂前門,坐上了轅座。
小風習習,清清爽爽,吹去了辛珊思麵上的燥熱。她也不去關車廂門,隻拿了小被給窩籃中熟睡的女兒蓋上。打開暗箱,抽了線來打絡子。
前晚上下的雨,昨日曬了一天,今天路上正好走。黎上悠閑地趕著驢,臉上沒再貼麵皮,發用凝紅發帶束於頂,著墨色雲紋錦袍,黑色腰封緊裹著精瘦的腰。雖眉目含笑,但瞧著依舊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