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辛珊思亦無聲地回他:“把之前虧的追回來。”
薛冰寕在紙上畫了個圓為起點,接著描繪自己走過的地方:“昨天夜裏,我剛上大路就察覺有異動, 四周沒隱蔽的地兒, 隻能上樹屏住氣。一群黑衣人自東邊來,穿過路往西北邊去。我怕他們回頭,就在樹上多待了會, 順便把裂開的幾道傷口凝住,又閉眼養會神, 不想再醒來…已在你們車上。”
“你用陰寒之氣凝住傷口後,是不是感覺不到疼了?”風笑問。
她知道自己大意了,薛冰寕羞緬。
風笑嚴詞:“陰寒之氣不止能凝住傷口,還能凝凍住你的感知。緊繃時,察覺不著什麽。可你一合眼一放鬆, 就很容易陷入昏沉。今早上也多虧小尺子帶了眼,若再遲個一兩時辰, 便是神仙來也救不了你。”
畫好一段,薛冰寕擱下毛筆,拱禮向清瘦個高的男子:“多謝。”又轉向風大夫,“多謝您提點,日後冰寜一定注意。”
這麽鄭重,尺劍都有點不好意思, 抬手撓了撓頭:“平時我眼也不是很尖, 今天會留意到樹幹上的血線, 也是你命不該絕。”
辛珊思去裏間窩籃那, 將放在久久小浴盆裏的藤籃拿出來,從中取了捆線和幾根不同樣式的絡子。
片刻後, 薛冰寕圖畫好,將它推給站在對麵的黎上。風笑挨過去,把圖調個向,兩人對照著地輿圖研究了起來。
“過來。”辛珊思朝著薛冰寕招招手,抽出幾股線:“先教你個編法最簡單的如意扣子。你看會了,就可以帶著線回自個房裏邊休息邊琢磨。”
“多謝。”薛冰寕走近,有些局促,手裏被塞了三股線,她緊緊握著。一眼不眨地盯著編織,心強烈地跳動著。這就是尋常女子的活法嗎?一根絡子掙三文錢,一個肉包兩文。短短兩句話,也就十多個字,卻透著動人的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