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珊思鬆開黎久久的小腳丫, 接過兩封信,先拿了姚家那封,輕輕地撚紙, 細細感受著指腹下的觸覺。這紙, 看著一般,但撚起來…像是有紋路,很細微很細微。再換了那封沒有署名與落款的信, 一撚,觸感一模一樣。
風笑轉步出了正房, 去了他屋裏拿了兩張紙來,遞了一張給閻小娘子。
辛珊思沒接,隻將左手拿著的信放到炕幾上,伸手去撚了下,直道:“不一樣, 咱們用的紙沒有紋路。”把兩封信給各人撚撚,轉身一手撐炕榻一手向已經翻到炕榻邊沿的小東西。
翻了幾身, 黎久久都有些喘了,被娘親拎回炕榻中央放著,她蹬腿還想繼續翻。黎上傾身過去,把小家夥抱起。
“是不太一樣。”風笑撚了又撚,他們用的紙不是市麵上最好的,品質算中等偏上。姚家信紙, 紙色與他們用的紙沒差什麽, 紙麵看著也無特別, 但撚起來就有很微渺的紋路感。這差別可就大了, 在造紙工藝上。
陸耀祖手上有繭,感覺不出。尺劍一樣, 察不出什麽紋路,薛冰寕能摸著點。陸爻手皮細膩,一撚便分出不同了。
風笑揪下一紙角:“我明天去書肆問問,看有沒有這種紙在賣。”他直覺姚家用來傳信的紙是特製的。人家底蘊擺在那,也有這個實力。
信又傳回到辛珊思手上,她看著那封寫有“戚寧恕沒死”的信,凝神細想:“如果這封信是要送往東太山,那是不是意味著姚家的暗子已經暴露?”
“姚家信上特地提及了一個人。”黎上親了下捂上他嘴的小肉爪:“秦清遙。”
陸爻點頭:“還強調了此人心機深沉。”
“讓我們小心…”薛冰寕猜測:“他們不會是已經在這秦清遙手裏吃過虧了吧?”
“吃的虧可能還不小。”辛珊思沉凝兩息,問:“要不要將戚寧恕沒死,在石耀山當山長的事告知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