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歪著頭觀察畢鬆和逸王殿下的表情,原來這二人並非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
他們也會害怕。
“你可確認?”皇帝威嚴冷凝的嗓音帶著幾分審視,百官望著張或的神色委實算不上和善。
張或心神一晃,不自覺脫口而出:“皇上、諸位大人,畢大人在才正常吧?平素巡防的時候,指揮同知和指揮使便會不定時抽巡,我等親衛也大都在崗……”
等得就是這句話!
雲曦眸光晶亮晶亮的,旁側的逸王殿下心中暗道不好!
他雖然仍不知曉陸青帆和雲曦當堂對峙破案的因由,就數年以來的布局經驗。雲曦這反應必然是他們已經入套了!
張或是個愣子,若他不接茬兒便罷了,偏他出言自以為是,開口維護畢鬆反倒不妥。
“是,”陸青帆滿意頷首,就知叫張或來能有意外收獲。
不需人教,張或便耿直地為畢鬆和京衛指揮使司說話:越是剛直熱誠的人所說越值得信任。
“畢大人素來行事兢兢業業,為戍衛皇城頗為盡心,此事便是京衛指揮使下屬都有目共睹。可昨夜,都指揮使特意告假、卻還按時巡防,究竟為何?”
“你渾說!老夫壓根沒有告假!”畢鬆沉聲反駁。
他篤定了自個兒跟鄧延告假的時候,根本無第三個人在場,也不會有人知曉。
“哦?”陸青帆意味深長地瞥了畢鬆一眼:“畢大人心中定然猜測,當日你私下告假、鄧延身死,自然是死無對證,不可能再有旁人知曉。”
可當真無人知曉麽?
說罷,他看了一眼雲曦。
雲曦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紙冊:“活人很難講真話,但死者不會撒謊。”
“這是何物?”皇帝瞥了一眼,問道。
“啟稟皇上,是蘇放遺物。”陸青帆翻開其中一頁,揚聲念叨:“辰酉年十月四日,申時二刻,都指揮同知畢鬆大人告假半日,夜不巡防。都指揮使鄧大人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