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帆啞然失笑,“好啊,倒是吊起人的胃口來了。”
他將馬拴在馬車後方,自個兒則鑽進了馬車。偌大的車內多了一個高大的陸青帆,周遭的環境立刻變得擁擠起來。
男子正襟危坐,墨眸卻專注地望著雲曦,等待她說說自己的發現。
分明是辦正事的模樣,空氣裏卻悄然彌漫著一股難掩的情愫,熏得青果暈暈乎乎地,索性到車板上坐著去了。
“談雲蝶頗有少女情懷,但她屋中有幾樣東西很不符合氣質。”雲曦指出了琉璃盞、地理誌等物,還有一些細碎的小物件。
青果揪著車簾子,人不在、耳朵卻忍不住支過來聽。
“番邦的物件?”陸青帆恍然:“你是說這些東西是她的心上人送的。”
雲曦微笑點頭,“是。就連那匕首上的紅玉寶石都是後嵌入的。我懷疑這些皆是那情郎所贈……所以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從青州一路走來,有一股勢力始終跟隨、不論是奴隸販賣事務、還是番邦入貢的新奇玩意兒,都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
戶部侍郎,易鐸。
陸青帆手支下頜,片刻後道:“精通對外邦交庶務、同戶部侍郎易鐸沾親帶故,且能與郡主府打交道的男子,便有可能是殺害燕鈞的凶犯。”
“與燕鈞、談雲蝶年歲相仿,我猜世家子弟或者易大人親眷中人最有可能。啊,身上有實權差事。”雲曦補充道。
能接觸到那種成色的紅玉寶石,沒點子權力,怕是夠嗆。
雲曦說完,將懷裏的錦盒遞給陸青帆。
陸青帆打開一看,他確認的不是匕首、而是雲曦精準的驗傷推斷力。
“我一直有個疑問。”陸青帆將盒子合上,墨眸浮現一絲笑意:“這些凶器圖,到底是怎麽畫得那樣逼真的?”
一隻碳筆作畫竟能精準至此,屬實稀罕。
雲曦疑惑地歪歪頭,她反問道:“普通畫師不是這般作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