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衙門。
陸青帆和雲曦在偏房內坐著,等待於植和冉杓回來交換消息。
小姑娘手裏一直把玩著粉色的繡線荷包,不知在想什麽。
心思有些焦躁的陸青帆忍不住探過去:“你在瞧什麽?”神色那樣專注。
“看這個荷包啊。”雲曦將荷包遞上來:“這荷包絹料用得不是江南蘇繡、而是蜀錦,走線的手法也像蜀繡;還有這個絲線的材質用得是當地特有的蠶絲……”
雲曦將荷包的線、料、行針手法一一剖了清楚明白,聽得陸青帆心中暗暗感慨:小姑娘不愧是仵作,便是一個荷包,也逃不過被驗分清晰的命運。
陸青帆認真聽著,門外突然想起禮貌的叩門聲。
“來了!”雲曦雙眼一亮,起身去開門。
“雲姑娘、陸大人。”巧了,於植和冉杓二人都到了。
雲曦引兩位進屋、又殷勤地奉了茶,這才重新坐下,等著兩位大人說說案子。
“於大人,您先說吧?”冉杓謙讓道。
“恭敬不如從命。”
於植如冉杓所言,是個謙謙君子。饒是麵對品階比自己低數級的官員,亦有禮有節。
“靖寧伯府的烏公子性子內向、連衣裳都穿得老成;”於植衝陸青帆和雲曦解釋道:“他不曾見過這荷包,陸大人交代的幾個問題也都一一問過,無甚問題。”
至於禮部尚書嫡次子蔣寒,驟然聽說燕世子被捕的事情痛快得喜上眉梢,連見到於植這個外人都不屑掩飾。他故意掏出粉色荷包的時候,蔣寒連眼皮子都沒抬,還興致勃勃地嚷嚷著“惡有惡報”呢。
“這兩個人都排除了。”雲曦喃喃道。
“額,恕下官多嘴。”冉杓指了指雲曦,又看看於植手裏的粉色荷包:“咋有兩個一樣的證物?”
不是說馮貞兒的遺物是一個嗎?
陸青帆似笑非笑地瞟了雲曦一眼:“以防萬一,讓雲仵作的丫鬟繡了個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