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主动凑过来亲亲这件事很受用。◎
这突如其来的‘车’让许姝愣了两秒才回过神, 第一反应就是感觉,她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原来……傅明随连说起骚话都这么淡定平静,要不是脑子转得快的, 都反应不过来呢!
“傅先生。”许姝小手下意识捂住脸, 水眸瞪他:“你……”
“刚刚还叫我名字呢。”傅明随打断她, 淡淡道:“以后直接叫名字吧。”
先生什么的太生疏,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许姝犹豫了一下, 尝试着:“傅…明随?”
不知道为什么, 称呼他全名都会让她有一种分外羞涩的感觉,耳朵都红了。
“嗯。”傅明随轻笑, 慢慢亲她:“多叫几声。”
在他一下一下的温柔啄吻里,许姝有一种被宠着护着的感觉。
她脑子晕乎乎的, 不自觉的又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
叫着叫着,也渐渐适应了。
大年三十,许姝是跟着傅明随一起回傅家过的年。
大概是想着新年就要万事顺遂, 不想惹些不开心的事情又吵起来, 傅坤禄和白蓉并没有硬性要求他们到傅毅那里去拜年。
倒是傅明随知道礼数, 买了些东西当年货,托人送过去了。
四个人就在家里踏踏实实的过了个除夕夜,只是拜年电话接个不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忙碌。
许姝看到许眉打来的电话时心情复杂, 犹豫半晌才接了起来。
许眉同她说了生日快乐,声音听起来也不是很开心, 然后绕来绕去, 最终还是暗示她要帮忙解决赵绍工作的事情。
许姝真觉得挺心累的。
挂断电话后, 她在卧室的地毯上蜷起膝盖坐了许久, 直到傅明随推门进来。
她受惊似的抬起头,看着男人端着一盘水果的修长身影,慢了半拍才说话:“你回来了?不用继续陪爸妈了么?”
今天是除夕夜,他们被白蓉留下来住一宿。
傅明随在家里的卧室被打扫的很干净,就算他们没带什么东西也能直接住下,两个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们家没有守岁的习惯,他们回去休息了。”傅明随笑笑,把水果放在她手边:“别盯着手机了,吃点。”
许姝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摆弄着手机,这也是她闹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了。
她羞赧的抿了下唇,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水果。
傅明随也陪她坐在地毯上,看着许姝刚刚愁眉苦的脸色渐渐转好,才开口问:“你姑姑又给你打电话了?”
许姝没说话,默认下来。
“要不然,”傅明随思索着:“给你那个堂弟随便安排一个岗位?”
昨天回家后,他‘软磨硬泡’着让许姝说出来其他不开心的理由了。
听后,傅明随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悦,反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在饭桌上,许眉其实已经把那些小心思表现的很明显了。
“不。”许姝听了抬起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麻烦你帮着安排这个。”
傅明随笑笑:“不麻烦。”
对他而言,帮人在公司安排一个闲职这种事,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全看值不值得,想不想。
他现在就是不想许姝在为了这点事烦心了。
“不用,真的不用……”许姝有点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这种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插手自己家这些破事儿的矫情心理。
情急之下,她干脆把盘子放在一边,伸手搂住傅明随的脖子撒娇:“你别管了,行不行?”
这倒是没什么不行的。
傅明随背靠在床尾,对她主动凑过来亲亲这件事很受用。
垂下眼睛浅浅回应了半晌,他眉梢轻挑:“和你姑姑家里,关系不好?”
看起来是有点奇怪的。
许眉那个家庭氛围封建,压抑,对许姝也没多少欢迎的热乎气儿,反倒还挺势力。
可是小姑娘对待他们,态度都是尊敬的。
许姝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和他说了实话:“爸妈都离世之后,没钱租房子,我是住在姑姑家里的。”
“高三那年事情很多,我想维持住成绩考个好的学校,姑姑和姑父帮了我挺多的。”
也正因为如此,许姝才一直心怀感恩,想着报答他们——可是报答的方式有许多种,她可以给自己添麻烦,却不想给傅明随找麻烦。
她比谁都知道赵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工作能力几乎为零,真的帮他找了活儿干,就是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傅明随认真听着,在听到‘没钱租房子’时,长眉轻轻一蹙。
看着许姝低着头露出来的小半张侧脸,精致柔婉,他什么都没说。
许姝沉浸在自己久违的沮丧情绪里,自顾自地说:“上大学时是申请的奖学金,自己打工赚生活费,可姑姑一开始也给了我一些钱的。”
“等我赚钱后,也想报答他们,可是……”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知道究竟是她做的不够,还是他们要的太多。
“既然不开心。”傅明随把人搂过来,修长的手指扒梳了两下她的长发:“就别说这些了。”
许姝感受他手指穿过自己发间的触感,眯眼笑了笑:“你好像蛮喜欢我的头发的。”
总是用手捏着玩儿。
傅明随没接这个茬,只说:“世界上没什么恩情是需要用一辈子去还的。”
“这是《如果爱》里面的台词。”许姝靠在他肩上,喃喃道:“可我和姑姑的关系不是电影里的商业社会,我总感觉……”
她声音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事实上,许姝觉得自己的少年时代欠了许多人。
不光是许眉,她也欠傅明随的,只是后者不知道而已。
但只要冠上‘家里人’三个字,就好像还不清一样。
“都说了让你别想这些。”傅明随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做些别的。”
现在是夜晚时间,不该把情绪耽搁在没用的事上。
许姝明白他的意思,耳根处愈发滚烫。
傅明随的吻有魔力,每次都能让明明不习惯那种事的她……被勾的欲罢不能。
虽然还没办法做到十分主动,但有了他‘亲哪里都很喜欢’的撩拨,她起码能做到享受在其中。
但是今天……好像有点不行。
在傅明随沾着凉意的修长手指顺着毛线衫下摆伸进去触碰到皮肤时,许姝堪堪回神,连忙叫住了他:“等…等等。”
她声音都是被亲软了的娇滴滴,带着一股缱绻的味道。
傅明随停了下来,声音喑哑:“怎么了?”
“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许姝脸颊通红,磕磕绊绊的找着借口:“等、等明天回家再……”
再什么,她都不太好意思说了。
傅明随长眉微挑,半晌后轻笑了声放开她,意味深长道:“也行。”
他看得出来许姝是在找借口,说起谎来都磕磕巴巴的,但他不打算追究什么。
或许她只是因为在这里觉得放不开,没关系,不耽误他回去收拾她。
这么轻而易举的‘逃过’doi,许姝轻轻松了口气。
她并不排斥和傅明随做,只是她事先并不知道要留宿在这里,包里没带药。
明天是大年初一,或许还要和傅明随走亲戚之类的,一时半会儿不能回家,如果不在规定时间里吃上药就糟糕了。
所以,还是不做比较安全。
等许姝去洗澡时,傅明随弹了根烟出来,夹在指中摩挲半晌,还是站起来到阳台抽。
他给简节发了条信息过去:[再查一下许姝,要仔细。]
上次那种囫囵大概的,不足以让他了解那姑娘的真实情况——譬如为什么他送给她的胸针明明足以让她这辈子过得衣食无忧,她却说租不起房子?
傅明随相信许姝不会说谎,女孩儿的神态也没有半分作伪。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在明明有资金基础的情况下,却生活的那么苦。
做他的助理基本需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简节有这个觉悟,回信息也很快:[明白,傅先生。]
他没有表达出任何讶异的一面,只做事。
第二天中午,简节就把许姝方方面面的资料都发了过来,显然是连夜办好傅明随交代的事。
巨大的文档传了过去,他还不忘做备注:[傅先生,这个是许小姐在出国前的信息资料,能查到的都查到了,其中包括一些她上大学期间打工的场合。]
看来还真的是勤工俭学读的书。
傅明随眉头微皱,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对了,傅先生,调查的时候还有一件挺古怪的事儿。]简节的消息接二连三的发了过来——
[七年前,许小姐曾经发过寄过快递到公司来,发件人写的就是她的名字,寄件地址也是她姑姑家的地址,不会有错。]
[她一共寄过三次东西,只是不知道寄的是什么,傅先生,您有收到过许小姐寄来的快递么?收件人写的是您的名字。]
傅明随被他问的愣住了。
七年前……那不就是许姝18岁读高三的时候?她能寄什么东西给他?
而且他确实没有收到过她寄来的任何快递,应该说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正处于景徽整改期的阶段,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留意每天都有的一大堆快递。
但有一点傅明随是可以肯定的。
他和许姝的交集并非是从最近半年才开始,而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交错。
她知道他,试图联系过他,但自己却并不知道这姑娘的存在。
或许是他随手施以恩惠,却忘记了。
重逢后看似是自己先想起来八年前他们见过的事,可是许姝真的忘了吗?
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不表现出来,就代表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