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你說你, 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說?”
賀鈞劍說著穿上衣裳就要出門去喊人,走了兩步,他對趙政委道:“你去把人都叫起來, 我給我媳婦兒說一聲, ”說著他又轉回裏頭臥室, 給秦若蓋上被子, “羅雪娥不見了我去幫著找人, 你安心睡覺。”
全軍營的力量足夠了,多他媳婦兒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明兒她還要進沙漠, 好好睡一覺才是正事。
秦若抬腕看了眼手表,十二點半了, 人不見了這麽半夜了才發動大夥兒去找, 早幹什麽去了!
眼見賀鈞劍要走秦若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笑道:“賀團長, 給你媳婦兒一個在這些軍嫂麵前長臉的機會唄?等我一下。”
說完, 秦若起身利落穿上衣裳順手把一個木雕塞進了兜裏, 賀鈞劍把鞋也給她套在了腳上,兩人穿戴整齊出來,一通集結號之後, 沉寂的夜晚熱鬧起來了。
眾人打著手電筒甚至紮了火把, 就要上山尋人,秦若攔住了趙政委,“趙政委, 羅嫂子的衣物你拿一件給我, 最好這兩天才穿過的。”
這位的做法雖然她看不上,但救人還是得救。
趙愛國心下萬分焦急, 沉著一張黑臉看了一眼秦若,但理智告訴他團長這個年輕的媳婦兒並不是無的放矢,雖然他也聽說了自家老婆跟團長媳婦兒鬧了矛盾,但女人嘛,嗆個兩句也不至於生壞心。
賀鈞劍也適時的對眾人道:“你們先等一下。”
下完命令,他走過來跟趙政委道:“你相信我媳婦兒,她這話一定有她的用意,比咱們沒頭蒼蠅一樣亂找的強。”
“這是她縫的手絹,今天……今天中午她還用這擦過汗,你看成嗎?”
趙愛國老臉一紅,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方手絹,折的四四方方的,洗的也十分幹淨。
提起手絹不得不提一句這裏的天氣,有句話叫早晚冬裝中午恨不得脫光,能形象的概括這裏一天的溫差變化。
一眾起來幫忙的熱心軍嫂見秦若要個羅雪娥的舊衣物,不由紛紛好奇的圍了上來。
秦若接過趙政委遞來的手絹,幹淨的棉布角落裏繡著兩隻蹁躚飛舞的蝴蝶,這隱晦的浪漫秦若隻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她右手拿著手帕,左手輕輕點了下右臂,牽引起煞氣往那手絹上一點,不經意間指尖的尋蹤訣已經彈了出去。
她看著四四方方的手絹,一陣微風吹散了雲間的月亮,月光正巧投下一抹光輝,秦若把手絹遞還給趙政委,對賀鈞劍與趙政委道:“西北方向十五裏處,狼窩裏。”
秦若一句話驚起千層浪,眾人震驚懷疑的目光齊齊看向了她。
“人沒事,去找吧。”秦若又道。
趙政委眉頭擰的死緊,看向賀鈞劍,“團長,這是怎麽個說法?”
“先找人,其餘的事之後再說,我帶兩個人按我媳婦兒說的地方去找,其餘的人聽你調遣指揮。”
賀鈞劍知道他著急,也明白他一時半會兒不可能相信,於是果斷做了安排。
他知道他媳婦兒帶了幫手,就算狼窩也敢闖,而且他和他的兵也不是廢物,老趙著急,他這頭帶過多的人去一個沒人相信的地方難免讓老趙心裏不舒服,因此兩個人就夠了。
“來兩個人跟我一起去。”
賀鈞劍說完,管橫笛率先出列,“到!”
幾個人爭著搶著也要去,賀鈞劍隨意點了另一個,按秦若算出的方向去找人的三人小隊已經組建好了。
從秦若叫住趙政委到賀鈞劍下完命令,前後耽誤了不到三分鍾時間,趙政委把手帕裝進衣兜裏,三分鍾的耽誤他也無法怪罪誰,隻沉默的下令:“全體都有,跑步前進,搜山!”
軍嫂們互相對視一眼,唐二妮和鄭雙花率先道:“團長,嫂子,可以帶著俺們不?”
賀鈞劍正要拒絕,秦若牽住了他的手,“不僅她們去,我也去,不過路上走不動你要背我。”
“好,那就一起去吧,”他心下一想,萬一羅雪娥受了驚訝情緒不穩定,他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誰安撫也不合適,而若若與人才嗆了幾句,雙方也不好馬上親近,帶兩個軍屬也好,去了方便。
賀鈞劍這頭三個男人帶著三個女人朝著西北方向走去,軍嫂們都是在家幹農活的一把好手,體力沒任何問題,就秦若身體弱,不過賀鈞劍一直牽著她的手扶著她。
不是秦若非得湊這個熱鬧,隻是去了之後她還有用,能避免一場人狼大戰,她自然不願意自家男人犯險。
“哎嫂子,剛剛你翹著指尖就那麽舞動了幾下,就知道地方了,咋這麽神奇?”
唐二妮膽子大,也不怵秦若身邊的賀鈞劍,腳下一邊疾行著趕路一邊八卦道。
鄭雙花圓滑些,雖然滿眼好奇但也沒好意思問,聽唐二妮問了之後就微微點了點頭,也是緊緊看著秦若。
“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秦若瞥過頭朝她們微微一笑,玩笑道:“興許我是胡說呢。”
“你不是這樣的人,”唐二妮篤定搖頭,“俺也不是拍咱團長馬屁,隻是俺覺得秦嫂子你不是這樣開玩笑沒個高低的人。”
怪不得一表人才的團長稀罕秦嫂子,那天中午她在院子裏晾衣裳,一轉頭,看到家屬區門口的秋千上,秦嫂子一邊搖搖晃晃的**悠著一邊看著來時的路,等路的盡頭出現了賀團長的身影,她含著笑遠遠的就伸出來手,最後,賀團長上前牽起人,兩人一起回了家……
那一幕讓她駐足看了許久。
秦若笑道:“既然二妮這麽相信我,那我一定不能讓你失望。”
正說著踩在嫩草皮上腳下一打滑差點兒滑倒,賀鈞劍一把扶住她,“上來,我背你。”
秦若也沒客氣,她確實走不動了,已經走了快一半兒了,她不好意思的朝其餘幾人笑笑,輕輕伏在了賀鈞劍的背上,兩個軍嫂對視偷笑,卻各自看到了對方眼底深處的羨慕。
到淩晨三點多的時候,賀鈞劍猛地停住了腳步,同時渾身緊繃,這是如臨大敵身體本能進入備戰的狀態,秦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我下來,放輕鬆。”
“咋……”唐二妮懵懂的正要問為啥忽然停了,鄭雙花一把拉住了她,同時朝她“噓”的一聲搖了搖頭。
管橫笛和另一個士兵林文鬆戒備的掏出槍護在了兩個軍嫂身後,秦若放開賀鈞劍的手上前站在了他前頭,這一幕看的身後除了賀鈞劍外的四個人眼睛都直了,隻有管橫笛驚訝略少些,但也是佩服十足。
隻見他們前麵的山崗上,在秦若跨出那一步的一瞬間,閃出來一道道猶如鬼火的綠光,綠森森的在黑暗裏格外的讓人心驚肉跳。
“狼群!”
穩重情商高的鄭雙花也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隨即歉意的慌忙捂住了嘴。
這綠油油的光,正是狼的眼睛,唐二妮激動的心“砰砰砰”的跳,她也怕,但是更讓她激動的,是秦嫂子說的羅嫂子在狼窩裏,如今向西北走了十五裏見到了狼群,那不就說明秦嫂子的話已經對了一半嗎?
秦若朗聲道:“叫你們頭狼出來一見。”
黑暗裏昏暗的月光下,似乎隻能看到一雙雙詭異的狼眼,但秦若知道,他們闖入狼群領地這些狼沒有第一時間發起進攻,它們不隻是未開靈智的野獸,至少頭狼,已經通了靈智。
當然,這隻是側麵的猜測,最主要的是,身為玄學師的她對一切氣息的感知。
身後的人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這……還帶跟狼說話的?
然後下一麵,山崗上的狼群齊齊的昂首,對著月亮一聲長嗥——
“嗷——!”
一聲整齊又悲壯的蒼涼狼嚎聲在這半夜的深山裏響起,山林間一陣“呼啦啦”的鳥雀振翅離巢的的聲音,伴著野物竄進叢林越過雜草的聲音,仿佛萬物都被驚醒了似的。
狼嗥聲結束,氣氛短暫的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凝滯,秦若回頭,朝賀鈞劍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朝其他人笑笑,“別怕。”
簡短的兩個字,卻讓唐二妮和鄭雙花七上八下的心暫時的安穩下來了。
秦若抬起手腕看表,三點三十七分。
冷凝的氣氛中,一分一秒的等待都顯得格外漫長,就在秦若耐心告罄的瞬間,山崗上的狼群自動分作兩撥,讓開了中間的一道路,就像迎接它們族群的皇者的到來。
緊接著,一個矯健的白色身影一步一步從那讓開的道路上走來,出現在了秦若等人麵前。
這是一頭矯健的白狼王,遒勁有力的兩個前肢拄在山崗上,低下碩大的頭顱俯視著他們,那高大的身影,比它身邊的狼群足足能高出一倍。
賀鈞劍眼中閃過忌憚之色,上次見到這麽大的野獸還是在北邊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小隊遭遇了一隻成年黑瞎子的攻擊,三個人的隊伍,在不能開槍鬧出動靜的情況下要徒手搏鬥黑瞎子,一隻躁動的成年母熊一巴掌就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拍死,可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沒多久又來了一隻體型稍微小些的公熊,他們激戰幾個小時,最終,以蔣雙成胳膊骨折他和胡念恩多處軟組織挫傷為代價,結束了那對黑瞎子夫婦的生命。
如今眼前的頭狼比那黑瞎子夫婦給他的感覺更加恐怖,就仿佛,這一身白毛毫無雜色的巨大白狼已經脫離了野獸的範疇。
秦若滿眼驚豔的看著高崗上的白狼,那流暢的線條,那皮毛下健碩有力的肌肉,那一身雪白的毛色,簡直動物界的夢中情狼。
“我們是來找人的,那個人類是與你有什麽恩怨嗎?希望你能放了她。”
看著這隻明顯已經脫離野獸範疇的巨型白狼王,秦若好聲好氣的商量,她安撫的拍了拍衣兜裏躁動的獓因木雕,先禮後兵,一上來就開戰她又不是個好鬥的的人。
秦若話音剛落下,忽然一陣草木晃動的動靜從她東南方向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在黑夜裏尤為明顯。
“不要開槍!”
“老趙住手!”
秦若本能快過理智的聲音與賀鈞劍的阻攔聲幾乎同時響起,東南的動靜正是趙政委帶著人找過來鬧出來的。
尋找人的大部隊走的比較快,但是他們是漫山遍野的搜尋,所以到達這裏的時候比賀鈞劍帶著三個非專業人士的速度要慢。
似乎感受到了叢林裏露出來的那黑洞洞的槍口的威脅,白狼王一聲吼,山崗上的狼群忽然從前肢直立後腿俯臥的閑適姿態變成了前腿肩胛骨肌肉聳起後腿蹬地的進攻狀態,仿佛隻等白狼王一聲令下,它們就要發起攻擊。
“老趙你冷靜冷靜,”賀鈞劍上前勸道,“我很理解你的急切,可是這麽硬剛對我們不利,你看……”
“被狼咬傷的不是你家老婆,你讓我冷靜?刀子沒紮在你身上你肯定不疼!”
慣常沉默的趙愛國一聲怒吼,打斷了賀鈞劍的話,“這會兒要是狼窩裏的是秦若,你還讓我冷靜嗎?”
他指著身後的樹林怒吼,“就在前麵不遠處,我找到了我老婆那件白襯衫的一角,周圍不僅有血跡,還有密密麻麻的狼爪,你告訴我我怎麽冷靜!”
“下午出去沒回來的人,你這麽愛你老婆你晚上十二點才發動人開始找?我們理解你的急切可是你早幹什麽去了!這會兒跟他吼什麽?”
秦若不樂意了,她理解趙愛國的急切但是她不理解趙愛國的做法,“現在賀鈞劍不阻止你你看看你有本事上這道山崗嗎?”
“我們大半夜不睡覺出現在這深山老林裏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聽你瀉火的,你一意孤行想過這些人的命嗎?”秦若指了指趙愛國身後的戰士,“你再睜大眼睛看看,山崗上那是普通的狼嗎?”
“你見了血跡和碎襯衫你著急,你看看你手中碎布,是扯下的還是咬碎的!”
秦若一番毫不客氣的話,就像在瀕臨爆炸的火藥桶上潑了一缸冷水,讓一觸即發的人狼大戰陷入了僵局。
“想救人你聽我的,我大半夜到這裏來不是跟你吵架或者徇私報複羅雪娥的,也不是來拿人命開玩笑的。”
秦若轉身,在與白狼王交涉之前笑了下,道:“在我不見了的時候,賀鈞劍他不會等到半夜二十點才著急。”
軟軟一句話,卻反駁了趙政委說的要是她不見了賀鈞劍急不急的質問。
“白狼王,我們沒有開戰的意思,我知道人在你們族群的地盤上,我們隻是把人接回來,你需要的幫助我可以幫你。”
秦若清脆的聲音一字一句猶如玉珠落盤般好聽,在這個夜色濃重的的淩晨敲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上。
沒人敢去嘲笑,哪怕心有懷疑,最震驚的莫過於軍嫂,與秦若相處也有十天時間了,她們眼裏的團長媳婦兒沒有架子性格好看著是個有文化又洋氣的但也和她們能打成一片說笑,唯一嗆政委媳婦兒那次,也是軟軟的話裏玩笑居多,如今這麽不客氣的說話懟人還是她們第一次見,懟的還是她老公的搭檔。
可是接下來一幕,讓她們心下的震驚懷疑和議論全部變成了敬服,甚至慶幸秦若出聲攔住了趙政委。
隻見那像一座山一樣的白狼王十分人性化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那銳利的目光掃過人群,眾人隻覺得仿佛被一把銳利的刀子逼近瞳孔威脅了似的。
在這裏的除了幾個軍嫂,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軍人,那種生命被威脅的感覺他們格外清晰。
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明白秦若的話是真的,攔住趙政委並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而是在保他們的命。
白狼王帶著威壓的視線掃過趙政委以及他帶來的人,然後一聲低嗥,備戰的狼群姿態重新鬆弛下來,狼王往旁邊走了兩步,看著秦若,再次頷首。
雖然閉著嘴巴看不到它嘴裏那猙獰鋒利的獠牙,但那冒著綠光的眼睛裏閃爍著的光芒,足以給人壓迫感,讓人能想象到它的獠牙撕裂敵人喉嚨時是多麽的利落殘忍,健碩的身軀捕捉獵物時是多麽的磅礴有力。
趙政委見那白狼王似乎是讓開了路,他也顧不上去計較秦若的話,心下一喜就朝山崗上走去,結果才跨出一步,那山崗上的白狼王發怒了,“嗷——!”一聲怒吼,恰在這時候山林間刮來一股狂風,才邁出一步的趙政委本就被狼嘯震得耳朵生疼,又被大風攜裹枯葉殘枝迎麵襲來,刮得他向後連退三步一路趔趄著倒在了地上,可以看出這個老革命同誌在盡力的穩住身體,但還是被吹倒了。
但奇怪的時候平地而起的大風就吹了這麽一下就打著旋兒的消失了。
“我去,”秦若看了一眼被人扶起的趙政委,“你們剛才劍拔弩張的樣子,這狼不可能放你過去。”
她說著又看向自己身後的兩個軍嫂,笑道:“雙花或者二妮敢不敢跟我去狼群?”
讓她去救人可以,讓她去安慰羅雪娥還是算了吧,她不行,而且她說的話那位也未必想聽,再一個,做好事不留名這事兒她可不願意,她秦若可沒這麽偉大。
“我去吧,”一直比較圓滑的鄭雙花這次看了一眼意動的唐二妮搶先表了態,隨機壓低聲音道:“這些狼聽得懂人話,二妮妹子性子直,我去。”
唐二妮也知道自己有時候口無遮攔的特性,點了點頭。
趙政委那邊的人群人,一個男人道:“雙花,你跟緊嫂子。”
那是鄭雙花的男人。
她朝那人一笑,“好我知道。”
這頭確定了人選,秦若這才看向賀鈞劍,微笑著伸出手,“走吧賀同誌?”
“走。”賀鈞劍牽起她的手,眼裏的目光比月色還溫柔,他的小姑娘維護他那一番話,他靜靜地聽著,他不怕在他的兵麵前失去威信,因為戰場必然見真章,他也不怕人說賀團長怕老婆,他可以做被若若保護的那一個,隻有他知道,他的媳婦兒有多好。
“你放心吧老趙,我媳婦兒一定能把嫂子帶回來。”
秦若一手牽著賀鈞劍,一手朝鄭雙花招收,“來雙花,放心,我一定不讓你受驚。”
把人護在身側,三人平穩的往山崗上走去,白狼王蹲在地上看著秦若走近,甚至還往旁邊退了退。
鄭雙花被秦若扶著,走過狼群守著的關口的時候,腿都在打顫,第一次離狼這麽近,她看得見周圍狼群裏有些狼脖子上那一圈白毛,甚至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狼嘴裏的呼吸,就連那長長的睫毛她都瞧得一清二楚。
有生之年,鄭雙花沒有做過這麽刺激的事。
等三人越過山崗上狼群守著的關隘,白狼王一聲低嗥,仿佛鳴金收兵的信號一般,帶著大部隊擁著秦若三人走進了山裏,隻留下一隊放哨的狼群虎視眈眈的站在高崗上放哨。
白狼王走在前頭帶路,矯健的身軀一步一步像散步似的走在叢林裏,它是這片山林的王者,沒有任何動物敢掠其鋒芒。
時不時的回頭看三人一眼,似乎是嫌棄他們走的太慢。
隨即他低低的叫了一聲,出現了兩頭矯健的狼前肢一軟俯臥在了秦若三人跟前,又有一頭全身毛發幾乎是白的但夾雜著灰色不像白狼王毛色純粹的狼低下頭顱雙膝一軟伏在了秦若身邊。
“感謝你們。”
秦若道過謝笑看賀鈞劍,“這坐騎你敢坐嗎?”
“敢。”賀鈞劍應了一聲,率先上了狼的脊背。
秦若看向白狼王,“感謝你的好意,我這個朋友膽小,我帶著一起可以嗎?”
白狼王點了點頭,另一隻脖毛一圈白色的公狼退回隊伍裏,隻留下秦若身邊俯臥的那隻大半白毛的。
這是白狼王的兒子,不是下一任狼王也是強者,擱古代那都是皇子。
“來,跟我一起。”秦若牽起鄭雙花的手也上了那比其他狼高大的狼背,鄭雙花僵白著臉努力笑了下,還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狼毛,她已經沒那麽怕了。
賀鈞劍叮囑道:“俯身抱住狼脖子。”
等鄭雙花收回好奇才抱緊,白狼王一聲低嗥,率領著狼群在山林裏狂奔起來。
直到跑了好長時間在一個山穀前麵才停下,秦若隻覺得山間的冷風差點把她的臉凍麻了,一看手表,足足跑了半個小時。
眼前的山穀外麵處是一片開闊的綠草地,兩側高大的灌木叢鬱鬱蔥蔥。入口處的山壁上垂下的藤蔓密密麻麻,入口處極大,但是被白狼王的身軀一襯托,就顯得沒那麽寬大了,隻能容下它迅速的奔跑。
兩隻狼俯身,三人從狼背上下來,走進山穀裏,看到一道人影,正是羅雪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