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确实不会用现在的器具蒸米饭, 于是尴尬的道:“我确实不太会用这个灶具,但是我不会煮饭不影响他会打仗吧好像。”
结果这位邻居一听,更坐实了她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这空降的团长他夫人是乡下来的, 城里的灶台都不会用, 她轻轻一笑, 眼中鄙夷更是明显了两分, “咱们女人家,生来就是围着锅台转的,不会做饭可不行, 而且呀,趁年轻生个孩子, 才能拴住男人的心, 不然靠着容貌嫁了好男人, 但又能年轻几年?”
本来秦若还打算好声好气的说话, 但是这位脸上的鄙夷都超标了, 把她今天份儿的容忍都用光了。
“老嫂子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 ”秦若一句老嫂子,说的那个女人脸色倏地一变,哦, 原来你也不想听不中听的话呀。
“新时代的女人又不是旧社会的女人, 怎么生来就是围着锅台转的了?难道老嫂子你出生的时候带了个锅?”秦若温温柔柔的,继续道:“我家男人不用我拴,没办法他就爱我这张脸, 我寻思他也没吃长生不老药啊, 难道只长得好看的人老?”她抿嘴笑着看那女人一眼,“老嫂子你不也老了嘛。”
那女人被秦若言笑晏晏之间怼的脸色都气青了, 可是秦若自始至终笑着她又不好破口大骂,只能气个半死还得闭嘴。
“至于生孩子……”秦若捂着嘴一笑,“老嫂子你都四个孩子的妈了,你们两口子晚上就没点其他娱乐?”
“你!”
那女人气的转身就走,拉开门,正好碰上贺钧剑提着菜掏出钥匙打算开门,她强挤出一抹笑,“贺团长下班了啊,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是啊,我媳妇儿哪哪儿都好,慢走啊。”贺钧剑说完就进屋关上了门,也不管那站在台阶下还没下去的女人。
“听的过瘾吗?”
秦若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他,明明早就回来了在门口听墙角的这个坏男人。
“我这不是给若若一个表现的机会嘛,不然我回来了这不就变成咱们两口子欺负人家了嘛,”贺钧剑俯身轻轻亲了她拉的平平的唇,“其实若若有句话说的不全面。”
“什么话?”秦若挑眉。
贺钧剑一边啄吻一边道:“我哪儿就只爱我家小姑娘这张脸了?”他一偏头,轻轻在她耳边用气音道:“其他地方我有多爱若若不知道吗?”
秦若脸一红,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老不正经!”
“咱妈都不说咱爸老不正经,若若你嫌弃我了,你已经开始嫌弃我了?”贺钧剑抱着人开始撒娇,头埋在她颈窝里道:“其实咱们两口子我晚上也不太想有其他娱乐。”
秦若很蔑视的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后冷笑一声,“哼,某人……不是不行吗?”
“今晚我要向若若证明一下我自己,”贺钧剑头闷在秦若怀里闷闷的道。
“想通了?”秦若轻轻抚着他的头问道。
“我找到了个好东西,”贺钧剑狠狠吻了一口秦若的颈窝,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从买菜篮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我喝的药。”
“啧,”秦若故意道:“壮阳的?我这么年轻美丽就守活寡,我这个高枝攀的真心酸。”
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倒在贺钧剑的怀里笑了起来。
“若若怨念这么深都怪我,”贺钧剑道:“只是咱们说好啊秦同志,不许中途赖账。”
回应他的是秦若挑着眉眼冷冷一笑。
“这药是避孕的?”笑闹完了,秦若认真的道:“别吃了吧,苦的要死,你就那么确定咱俩生育能力那么强?”
“以防万一,才过上好日子,我虽然羡慕老姜有闺女,但我可不想早早地来个闺女或者臭小子跟我抢我媳妇儿。”
贺钧剑亲亲她,伸手开始解军装扣子,秦若如临大敌,防备的看着他,“大中午的你想干什么?”
“若若一天脑子里想什么呢?”贺钧剑闷笑不止,“我换衣裳做饭。”
秦若闹了个大红脸,嗔他一眼起身就要走,贺钧剑一把将人拉住,又亲了亲指尖,才放开,“是我天天想呢,不是我家若若想。”
轻松被哄好的秦若视线掠过桌上的不锈钢盆子,有些沮丧的道:“我把米饭蒸糊了,浪费了两小碗的米。”
“没事,上面的我再蒸一下还能吃,下面糊了的就一点点,不浪费的。”
贺钧剑柔声安慰她,“若若不用学做饭,如今没战事我每天按时上下班,特一营执行任务也一年才出去一次,到时候你就回红砖巷去住。”
‘厨房烟熏火燎的油烟那么大,一不小心切个菜还能切到手,我的小姑娘又不是生来围着锅台转的。’
贺钧剑端起米饭锅提起篮子里的菜,将人哄好了临走还亲了亲,秦若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桃花眼里都是笑了。
换上家居服的贺钧剑围裙往腰间一绑就开始摘菜切肉,秦若进去给他帮忙,被贺钧剑推出来了,“若若今年要高考,看看书,这些事不用你沾手。”
秦若坐在沙发上,透过厨房的门,看着身材颀长的男人围着围裙做饭,看看手里的课本,又抬头看一眼人,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不多时,厨房里传来了香味,秦若抬头,厨房的门已经被男人关上了,怕油烟飘到客厅里,她看不到他了,放下书起身,走到厨房门口推开门,男人正在掂着锅炒菜,锅下是熊熊大火,锅里,是翻滚的芹菜牛肉。
秦若上前,轻轻抱住他的腰,“贺钧剑,我好像越来越粘你了。”
人都说一起待久了会腻,在北疆的一年半的时间里,贺钧剑不出任务就按时回家,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她还没感觉到腻。
“我也是啊,只盼着和平年代的和平能长久,我能按时下班回家,粘着我的小姑娘,”他侧过头亲亲她额头,“厨房油烟大,若若出去吧。”
秦若贴着他宽阔的背,隔着衬衫吻了吻,这才放开手出了厨房。
她之所以像欲求不满一样,她心下也有个隐忧没有说,如果她穿书是娜迦弄的,那如果把时空之镜的局彻底破了,杀了娜迦,到时候她回去了呢?
穿书之初,她在秦家那间倒座房里,想尽了一切办法想回去,可是如今,男人在厨房里做饭,她想朝朝暮暮抬头就能看见他,这个局注定是要破的,到时候她如果回了现代,这个男人怎么办?
也许他隐隐也猜到了,所以现在他们哪怕多疯狂,最后总能堪堪停住。
秦若悄悄咽下一声叹息,回到了沙发上,看着厨房的门,现代的家,如果能回那她一定是要回的,但是这个男人,她也放不下。
车到山前必有路,秦若不喜欢为还没找到答案的事耗心神纠结,没过几分钟,她就重新拿起了书,这是国家下达文件通知全国恢复高考之后新华书店从库房里搬出来的十年前的高考辅导书,还是前一个图书馆馆长觉得那么多书已经印上字了,又印不了语录,烧了太可惜了,这才冒着被拉去□□的风险偷偷留下了,结果放了十年,那图书馆长才拿出来售卖,名声钱财双丰收。
她虽然在现代是读完了大学的,但俗话说三年荒废一个秀才,毕业那么多年也没看过课本了,还有政治,她一不留神写个“华夏梦”上去那就玩儿完了。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秦若眼睛一亮放下书轻快的往门口走去,一拉开门,门口正是姜望云一家三口。
“云姐,可把你盼来了。”秦若上前一步,与欢笑和姜望云抱住,姜望云提着的帆布包往地上一放,任由她抱着打量,各自欢喜的微微哽咽。
“整整两年没见了,”姜望云还是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两年时间里她当了妈妈,容颜没变这是如今身上更添温柔。
她仔细看着秦若,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秦若也任由她打量。
“妈妈,这个姨姨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姜天仞抱着的小女孩儿如今一岁半,是去年六月生的,粉嘟嘟的一个小娃娃,明明才一岁半可说话却十分流畅。
姜甜甜被爸爸抱着,歪着头好奇的看着秦若。
秦若一伸手,“来姨姨抱。”
这个女孩儿确实见过她,当时参不透的那一缕因果,如今倒是明了了。
这是陈美婷那可怜的大女儿珠珠投胎转世,当时那女孩儿羞涩的看着她笑,她当时以为会与自己有一段母女缘,可是时间又不对,没想到终究成了云姐的孩子,叫她一声姨姨,可不就与她有因果了么。
“这是我的女儿珠珠,大名姜甜甜,”姜望云才介绍完,一岁半的小奶娃娃一点也不认生,投进了秦若的怀里,“漂亮姨姨,我确实见过。”
知道秦若的本事,又想起女儿格外早慧的事,姜家两口子对视一眼,没有着急询问。
“那如今的爸爸妈妈和家珠珠喜欢吗?”秦若抱着她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儿,问她。
珠珠清脆的道:“喜欢,喜欢爸爸妈妈,喜欢爷爷奶奶,还喜欢漂亮姨姨。”
“那也喜欢一下姨夫好不好?”
围着围裙的贺钧剑出现在门口,朝珠珠笑着道。
“漂亮姨姨喜欢姨夫,珠珠也喜欢姨夫。”
姜甜甜看看笑着抱着她的秦若,伸手朝贺钧剑要抱抱,贺钧剑双手接过小娃娃,屈着胳膊让她坐在胳膊上,避免她小腿和小脚沾到围裙。
话少沉默的姜天仞略带炫耀的道:“我这闺女讨喜把?羡慕去吧老贺。”
“来来来快进来,羡慕归羡慕,咱们进来说。”
秦若牵着姜望云的手,招呼着人进来,关上门,各自在沙发上坐定,这才开始叙旧。
姜望云打量了一圈他们的家,三室两厅两卫一厨的格局,很宽敞,布置的也很温馨。
“若若当时还不信,看从我话上来了吧,”姜望云一瞥贺钧剑,笑着打趣秦若,“如今这甜蜜劲儿比我们两口子还要黏糊。”
“再黏糊也没用,咱们家闺女加分儿!”
有女万事足的姜天仞闲闲的瞥着十分稀罕自己闺女的贺钧剑,一脸得意。
“我和我家若若好好的二人世界才不要多余的孩子打扰呢。”贺钧剑不甘示弱。
“行了行了,有啥可争的,咱们边吃边说。”
秦若拉起贺钧剑,“走吧掌柜的,舀饭去。”
贺钧剑牵起秦若,朝姜天仞淡淡一瞥,进厨房端饭去了。
姜望云跟在后头看着二人抿着嘴笑,她想起了在凌阳县门口和若若接贺钧剑时的情景,明明贺钧剑在若若眼里处处不同,小妮子还不承认,如今见他们幸福甜蜜,她也放下了一桩心事般高兴。
贺钧剑做了三菜一汤,芹菜炒牛肉,青椒大肉,还有一道凉拌茄子,以及竹笋豆腐汤。
米饭他重新蒸了,秦若蒸的夹生的米饭都蒸在了一切,只地下薄薄的一层糊了的倒掉了。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说话,一岁半的姜甜甜抱着奶瓶在爸爸身边喝着奶,乖乖巧巧的不哭不闹。
姜望云是平级调回来的,如今是县级干部,虽然平级,但凌阳县到了燕城,那实打实的高升了。
姜天仞因为当年的病,所以说作为不能自理的家属跟着姜望云下去凌阳县的,如今在家做饭带娃,他们两口子是女主外男主内的模式,但不论怎样,两人过得很好,姜天仞话少,但宠妻爱女,还是那个把妻子视作生命的男人。
秦若也跟他们说了自己这两年的情况,以及北疆的一年半的生活。
想起凌阳县的岁月,秦若道:“东西区的黑市如何了?”
姜望云道:“交给小六了,那小子是个有野心的,如今攒下的家底儿可不少,说等全国放开了他要来燕城做生意。”
“这次来我在凌阳县黑市上收了几样东西,给你带的,还有两样是小六托我给你带的。”
秦若笑着道:“云姐来就来还带东西,但是从凌阳县带来的,那我可就不客气收下了。”
饭桌上几乎就秦若和姜望云在说话,贺钧剑拿出了酒,偶尔用茶水跟姜天仞碰一个,他下午要上班军纪可不允许喝酒。
吃完饭,几人又转战客厅,贺钧剑泡了两壶茶,秦若和姜望云喝的花果茶,他和姜天仞喝的绿茶。
姜望云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展开,里面是断成四节的一个玉镯子。
“若若,要不是你,我回不来了。”
她说的不止是回不来燕城了,而是命都回不到人间了。
“去年十月份出的事吧?”秦若伸出手腕,她晚上的玉镯也是裂开了四个裂痕,但是没断,如今人回来了,她可以取下来了。
说着把手腕上的白玉镯抹下来,往那手帕上断裂的镯子跟前一放,也碎了。
“对,去年十月我去工厂里视察,发生了火灾,我活着还抢救了一台精密仪器,伤都没受就熏黑了脸,当时厂房里几个人全部烧死了,镯子断裂那一刻,我就知道是若若救了我的命。”
说到最后几个字,姜望云后怕的哽咽。
“人好着就行,我叫你一声姐姐,你给我送嫁,我不救你救谁?”
秦若笑着拍拍姜望云的手,安慰她。
叙完了旧事,姜天仞难得开口问秦若,“那珠珠说认识你,是怎么回事?”
秦若看了眼在姜天仞怀里睡着的姜甜甜,小声讲了陈美婷的事,“你们放心吧,小孩子天灵穴还没闭上,会记得前世的事,等过了三岁就不记得了,珠珠是个好孩子,前一世的经历不会影响你们感情的。”
姜望云两口子听得心疼不已,姜望云擦了擦眼泪,“不忘也行,反正我们两口子只要珠珠这一个孩子,一定把她上一世受的苦都补偿给她。”
秦若笑道:“我看也是,孩子睡着了她爸都舍不得放。”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以后的打算,姜望云和姜天仞两口子都要参加高考,珠珠有爷爷奶奶带,他们去上学也没有后顾之忧,他们看书看了两年了,高考还是十分有把握的,说到这里又再三向秦若道谢。
贺钧剑要去上班时,两人带着珠珠也起身告辞,他们来时没带奶粉,珠珠睡醒要喝一顿奶,临走前,姜望云指了指提来的包,“也不知道若若你用不用得上,听小六说你在西市淘到了一样怪东西,我瞧着怪异的都拾掇了些,你看看有没有用。”
“谢谢云姐了,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秦若拿出一对镯子,把一个套在了姜望云的手上,把一个戴在了自己手上,“这是贺钧剑执行任务时见到的一块和田玉,给我做了把梳子又做了这镯子,咱俩一人一个。”
姜望云看着腕上的镯子笑着看了眼贺钧剑,“倒是沾妹夫的光了。”
之后,秦若又拿出一个红绳系着的铜钱递给她,“这是给我外甥女的见面礼,两岁生日时你给戴在右手腕上,压祟保平安的。”
姜望云也没客气,只替女儿收下了,她知道若若一出手就是好东西。
她道:“我们把房子买在这附近,等贺钧剑去执行任务你就来家里吃饭。”
“好,以后串门子也方便。”秦若笑着应下。
把人送下楼,姜家一家三口坐上公共汽车,贺钧剑看四周没人,揽过秦若亲了一口,“上去看书吧等我回来。”
这才心满意足的骑上自行车走了。
秦若一转头,看到三楼窗户开着,那个早上来找骂的女人正在床边看着她。
她能想象的到,不出三天,全院子的女眷都会知道,贺团长媳妇儿说乡下攀高枝来的,不会做饭只是个会勾男人的狐狸精。
妈的天地良心,她家男人才是狐狸精好吧。
她淡定收回视线上了楼,说酸话的都是得不到的,爱谁谁吧。
上楼,打开姜望云带来的提包,秦若看到七八道光芒一闪而逝,显然这些都是古董,里面有个独立的布袋子,应该是小六带的东西。
秦若先打开布袋子,里面用新毛巾包裹着一个碗和一块巴掌大的漆黑的玉佩。
小碗瓷质洁白如玉,釉质均匀,上绘着桃花逐水流的图案,花朵点点错落,枝叶疏密有致,她翻开碗底,款识写着大清康熙二十三年制,秦若能看到淡淡的亮光,是真品。
拿起那块玉佩,那玉呈长方形,漆黑如墨上面就雕刻着一座山,比墨色浓重比墨翡还黑。
不像是古人佩戴的,上面也没有光,但顶端却有孔,似乎就是佩戴之用,秦若眨眨眼,并没有看到这玉佩上有光芒,但是这东西样子古怪,秦若拿起来放在了一边。
再看姜望云给她带的东西,两个元青花小碗,一幅山水卷轴画,一块黑木雕刻的木牌,上面写着个令字。
还有一枚秦半两钱,两枚开元通宝,一个青铜酒爵。
秦若看着这一堆东西,就像看着银行卡里九位数的余额,她把唯一没有光的黑木令牌和那黑玉的玉牌另外收了起来,其他的都摆在了客厅的博古架上。
收拾完了这些,秦若看了眼厨房里贺钧剑泡在砂锅里的中药,端起来毫不犹豫的倒进了垃圾桶里,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个老男人她还就不信今晚拿不下他。
做完这一切,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书,美滋滋的睡觉去了。
下午,秦若美美的睡了一觉,獓因带着小狼崽去了山里,她一个人起来看了会儿书,贺钧剑下班回来,两人回家去蹭饭。
贺钧剑一边解扣子一边道:“等我把军装换下,咱们回爸妈家吃饭去吧,顺便趁着天不太冷转转。”
“好啊,你骑车带着我。”秦若笑着看他,男人解扣子的姿势都好看。
贺钧剑俯身亲吻她眼睛,“别这么看我,不然不想出门了。”
秦若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仰起头揽着他脖子不放,还笑道:“我才嘲讽别人晚上没别的娱乐,咱们可不能这样。”
“嗯,等若若高考完,咱们就不要别的娱乐了。”贺钧剑把她脸亲了一圈儿,这才将人抱起来,“换衣服咱们蹭饭去了。”
秦若磨磨蹭蹭换了衣服穿上鞋,贺钧剑把客厅后窗开了条缝,“这两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留个门。”
“你倒是跟他们相处的不错,”秦若见他操心,笑着打趣他。
“相处久了感觉就像咱们的孩子,它们对你好,我就对他们好,”贺钧剑换一身的家居服,黑色运动裤,白衬衫上面套着于忆梅织的铁灰色的背心,显得整个让挺拔高大。
秦若蓝色的马海毛的毛衣,黑裤子,脚上小皮鞋,半长的头发披在肩头,看了眼贺钧剑,摸摸他手臂,“你穿这样少不冷啊?”
“不冷,”贺钧剑牵起她的手,“牵着若若一点也不冷。”
两人牵手并肩下楼,一路上遇上的人都跟贺钧剑打招呼,但是看到秦若时都是目光一顿,之后才维持着笑脸打招呼。
下了楼,遇上两个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贺钧剑脸色冷了下来,遇上打招呼的他只冷冷的点头。
“是我连累若若了,”侧头看了眼秦若,见她没有不高兴,贺钧剑道:“我北疆练兵的这段经历是保密的,所以这些人看来我是从营长直接跨过副团空降在这里当团长的,动了别人的蛋糕,他们心里不爽又没办法,这才针对我媳妇儿,肯定背地里没少说酸话,委屈若若了。”
“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呗,”秦若捏捏手里的大手,侧头笑着看他,“左不过就是说我乡下来的靠着一张脸攀高枝嫁给了年轻有为的贺团长,你媳妇儿是不好看吗?”
“好看,但是攀高枝的不是我媳妇儿,抱大腿的是我,”贺钧剑满眼温柔朝秦若笑。
贺钧剑温声安慰着自家小姑娘,但是心下却暗暗决定要把这个事想个法子处理了,虽然别人的话可以当放屁,但不能让他的小媳妇儿平白无故的蒙冤受委屈。
他恨不得揣兜里带着去上班,别人凭什么说三道四。
去车棚里推出自行车来,贺钧剑推着车和秦若走到院子门口,拄着车把用脚刹着车等秦若坐好,他伸手往后拉住秦若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这才收回撑着地的脚蹬着脚蹬子开始往前走。
秦若抱着他的腰,十月的风吹过脸颊带着凉意,她看着前面宽阔的脊背,有种平淡的满足感。
到了兴安路红砖巷子口,两人下了车推着往里走,身后一声汽车刹车声传来,二人下意识转头,看到车上下来了一身军装脸色凝重的贺逸,于是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