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印面上浮现出了一副完整的地图, 光看着,就给人一种山川起伏河流滔滔之感,秦若看着着神奇的一幕, 一时之间反而没有了主意。
正在此时, 开门声响起, 贺钧剑拎着菜篮子走进来, “若……”一声招呼还没打完, 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贺钧剑,这也许是曹操七十二疑冢的藏宝图,”秦若撇头看他, “我们该怎么办?”
“若若想去看看是不是?”
贺钧剑恢复了神色放下菜篮子走过来,一手轻抚她的脸, 俯身看着她, “我知道若若是好奇, 并不是贪恋宝藏, 那想去咱们就去看。”
“可是我不知道这里在哪里, ”秦若点点头, 身子往前一倾靠在了贺钧剑身上,声音闷闷的。
她给贺君竹说的并不是假话,华夏山川河流这么多, 到底怎么找得到地方在哪儿?
“我知道。”
没等贺钧剑说话, 窗外窜进一道黑影,然后窗户上,留下了小狼崽一脸懵懂的一下一下轻拍着窗户。
正是多天不见的獓因回来了, 它没有实体畅通无阻, 把有实体的小狼崽丢在了窗外进不来了。
贺钧剑走过去开窗将小狼崽子拎了进来,迅速关上窗, 房间里的温暖并没有流失多少。
“你知道?你知道这在哪儿?”秦若满脸不相信的看着獓因,“你说说看。”
“麒麟山我知道呀,”獓因一脸骄傲的看了眼小狼崽,“就在西北地区。”
“那西北那么大,具体在哪儿呢?”秦若不抱希望的问。
獓因理直气壮的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如今地名和地点都变得我认不出来了,反正我知道在西北。”
“哼,就会吹牛,我还说这里一定在华夏呢,”秦若气的瞪了眼不靠谱的獓因。
贺钧剑及时道:“没事没事若若不着急,把这幅地图临摹下来我去找地质专家问问,应该能打听出来。”
秦若先是一喜,随即又担忧道:“那会不会被人察觉什么呀?”
贺钧剑笑着安抚她,“我把地图分两部分找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问问,不就保险了吗?”
“真聪明!”秦若不吝夸奖他。
“但是现在大冬天,有头绪咱们也不能去,所以我先去做饭,找宝藏的大事慢慢来。”
“好的,一切听你的,”秦若心里舒坦了,看着浮在空中的四样东西,抓起那个黑木令往下一扯,果然扯了下来,她放进箱子里,就像破了某种平衡一样,其余三样也掉落下来,为了避免砸坏了自家的茶几,秦若赶紧捞进手里轻轻放回了箱子里。
收拾了桌上的东西,秦若跟贺钧剑说了于忆梅和贺君竹来的事,贺钧剑系围裙的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贺钧钺回来了?”
“看来真从若若的话上来了,他立功了。”
因为贺钧钺表白的那段尴尬,秦若不想跟贺钧剑说这个事,于是道:“他立不立功的,我只关心我家掌柜的立功了没。”
贺钧剑轻笑了声,“遵命,以后多立功让我加团长夫人争取级别更高。”
“你平安就好,我养你也行,”秦若起身,轻轻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你是心有家国的男人,所以啊兵哥哥,你还是做饭养我吧。”
吃饭的时候,贺钧剑忽然道:“若若,我记得你说你给我回过一封信,但是没寄出去,我想珍藏起来,可以吗?”
“嗯,在兴安路二楼我房间的抽屉里,什么时候你有空就去找吧,和你留下的那封在一起。”
如今两人心意相通,以前的小别扭只是情趣,秦若也不矫情,随意就应下了。
贺钧剑道:“那我今天要回一趟兴安路咱妈家,到时候我带过来吧,今天若若就不去了外面太冷了,坐车又熬人,晚上我做好饭就过去一趟。”
“是有什么事吗?”秦若抬头看他。
贺钧剑道:“回去拿几件冬天衣裳,当然重点是去拿信。”
“那晚上不做饭了,我喝碗稀饭就行了。”秦若道。
“那不行,又不是天大的急事,怎么能敷衍我家小姑娘的肚子。”
晚上,贺钧剑做好饭两人吃完,看着秦若躺进了被窝里,贺钧剑这才出了门。
许久没出声的柳如玉忽然道:“秦大师,你没觉得哪儿有问题吗?”
自从从北疆回来之后,秦若搬家搬到这里把采莲图也带过来依旧挂在了阳台上,不过柳如玉倒是格外的安静,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找秦若说话,兴许是不想耽误她复习功课。
“哪儿有问题?”秦若懒懒的道:“你是想去投胎了吗?”
“呵呵,”柳如玉妖妖娆娆的一声娇笑,“既然秦大师没发现问题,那就算了。”
“投胎?”柳如玉果断摇头,“我看上了一个男人,你准我两天自由呗?”
“你看上谁了?”秦若好奇道:“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不是不能答应。”
“哎呀就是一个男人嘛,等我拿下再说。”柳如玉难得羞涩,语气里带着股压抑下的不好意思。
“你差点成厉鬼了,人鬼殊途你知道的吧,”秦若道:“我先警告你啊,去人家梦里**人家做春梦这事儿你不许做。”
柳如玉轻哼一声,忸怩道:“我知道,我看上的也不是普通人,他看得见我的。”
“那我给你一段时间自由,但是我得先给你刻下灵魂烙印,你要是敢胡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知道,”秦若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不相信你那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
“行行行我又没说不行,”柳如玉痛快答应,“随便刻,想刻几道刻几道,到时候我拿下他的时候请你免费看活春、宫,让你学习学习。”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秦若说着,左手从胳膊上捻起一缕煞气朝阳台一弹,在画里待了两年的柳如玉恢复了自由,一点灵魂烙印没入她的眉心,她朝秦若一笑,“在一起这么久还没吃到人,哼哼。”
取笑完秦若,她化作一股黑烟溜了,再不溜羞恼的秦大师要打人了。
秦若脸上沁着一薄红瞪着空气,贺钧剑正好回来了,“谁惹若若生气了?”
贺钧剑把袋子里的衣服放进柜里,俯身亲亲她,秦若感受到唇角的凉意,“你不会骑车去的吧?这么大冷的天。”
“没有,”贺钧剑脱了大衣,换了睡衣,“我跑步回来的。”
“这么冷的天跑步跑那么远?”秦若双手捂着他耳朵给他取暖,“贺同志真是钢铁般的意志。”
“那刚刚若若怎么生气了?”
“没有生气,是那个柳如玉,取笑我。”秦若轻轻咬了男人耳朵一下,略微有些不服气柳如玉的取笑。
贺钧剑钻进被窝里暖热了手,然后双臂一使力将人抱在了身上,宛若疾风骤雨的吻落下,谁也不服输,你来我往拉扯纠缠,最后两人气喘吁吁,他把头抵在秦若颈窝里,沙哑着嗓子道:“若若快到生理期了,这两天不行,我得再忍忍。”
秦若睨他,“怎么知道这么多,老实交代。”
贺钧剑闷笑,“我不仅学习了《山海经》,我还学习了一些女性生理知识,养一朵娇花前要了解花的习性。”
“贺同志在这方面表现优异,奖励一下。”秦若抱着他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如潺潺流水,又似清浅拂过的春风,爱意流淌掩下了欲念横生。
临睡前,秦若迷迷糊糊躺在贺钧剑怀里,还是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只当是柳如玉在胡说。
一晃到了新年的年三十儿,一家四口加上刘嫂五口人,前所未有的团圆,
年夜饭的贺钧剑做的,刘嫂帮他打的下手,一桌子好吃的,有于忆梅记忆里的淮扬菜,有秦若家乡的西北风味,还有每年都少不了的年年有鱼。
于忆梅回到房间里拿出了一瓶红酒,对贺远道:“记得吗贺远,咱们带回来的,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和若若还有刘嫂喝了一瓶,那时候你没回来,咱们儿子也没回来,我尝到的只有苦涩,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心境大不相同,葡萄酒也该是甜的。”
“记得呀,”贺远接过妻子手里的红酒打开,给全家倒上碰了一杯,“祝咱们今年三喜临门。”
“哪来的三喜呀?”于忆梅看他。
贺远呵呵一笑,“第一喜,咱们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儿,如今咱们家终于圆圆满满的团圆了。”
他举杯,与家人一起碰杯庆团圆。
说着,贺钧剑又给所有人倒上了酒,贺远道:“第二喜,庆祝若若考上了大学,开春儿就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了。”
“我就说嘛,咱家若若肯定考得上,”于忆梅含笑举杯,主动与秦若碰了下,一家人又齐齐喝下杯中酒。
“这第三喜,是你们妈妈,于忆梅女士,返聘回燕京大学做化学系教授,”贺远知道妻子的抱负与心结,如今妻子身体健康,她能范平回校继续她热爱的工作,这是治愈心伤最好的良药。
秦若笑着祝福于忆梅,“妈妈你记得吗?我早就说过你还能站在讲台教书育人,祝贺妈妈得偿所愿。”
“真是的,”于忆梅吸了吸鼻子,笑着举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
吃完团圆饭,贺钧剑和秦若留在了这里没有回小家,众人守岁直到十二点过了,才各自回房睡觉。
贺钧剑牵着脸色脸色灿若玫瑰的秦若,一步一步往楼上走,才过一楼拐角处,他拦腰将人抱起,步履沉稳的上楼,往他们的新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