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對一人饑渴。
出去時好好的人, 回來就又帶了傷。張阿姨歎了口氣,還不得不去應付多出來的一條狗子。
這狗是條淺棕色的拉布拉多,畢竟是正宗導盲犬基地訓練出來的, 倒也乖巧,到了顧家的別墅後並不像它在車裏時那樣鬧,也不像普通寵物狗一樣撒歡興奮, 而是緊緊跟著自己的新主人, 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著為他工作。
可常寧暫時不需要它的服務, 於是它被張阿姨殘忍地抓去洗澡。
屋後花園裏隱約傳來它的慘叫和張叔、張阿姨的笑罵,常寧聽著,勾起嘴角,身體漸漸歪倒在沙發上的抱枕堆裏, 睡著了。
剛倒好水拿過來的顧筠愣了愣, 輕輕放下水杯, 把他的腿抬到沙發上, 又托著他的背讓他躺平, 隨後才在他身邊坐下,把他打了石膏的右手小心拉出來平放在他胸前, 手指壓在他手背上, 輕輕摩挲了一下……
晚上顧奕回家時, 看到他哥腳上包著紗布,手上打著石膏, 愣住了:“你出去跟人打架了?”
“打架我會輸成這樣?”常寧挑眉。
那倒也是,打架他哥就沒輸過。
“那你怎麽弄的這麽慘?又從樓梯上掉下來了?”
什麽“又”, 他不就摔過一回嗎……臭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常寧覺得掉麵子, 有些不高興:“沒有, 就摔了下。”
“你小心點兒行不行?再這麽摔我看你以後就待家裏別出門了!”
顧筠看了顧奕一眼, 難得,他竟說了句他想說的話。
“我這不是剛瞎不適應嗎……”常寧申辯了句。
這話一出口,顧筠臉色頓時陰沉,顧奕忙打圓場:“沒瞎,別胡說!”
他哥有時候,有點兒過於沒心沒肺了……
常寧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上午才去找李醫生檢查評估過,瞎是沒瞎,視力殘存卻也不多……
為轉移話題,顧奕大聲嚷著讓張阿姨給他也盛一碗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