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练心动

第91章 情人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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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

月夜半山腰。

红砖别墅一半淹没在簕杜鹃瀑布里, 美丽花园停着黑色宾利,沉寂杳然。

一楼的一户花窗忽然亮起了灯。

女人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门内,一盏盏冷淡感应灯自外向内亮起。

像走进一座绿色湖泊, 目之所及都是祖母绿的宁静光芒。

桂冠、耳环、项链、手表、高跟鞋, 这个房间比窗外花园还要绿意盎然。

关虹站在珠光宝气中,抬头望向四周。

雕花的墙壁,高挂的天花板, 第一次觉得这个房间像一个监狱。

一个用赫寰鸣的金钱和她的幻想堆砌起来的美丽樊笼。

关虹有些难过地将手里那支百达翡丽手表放在桌子上。

和赫寰鸣提离婚,他会有所触动吗。

还是他也跟她一样,早就累了,会很痛快地在协议上签字。

他已经在圈子里说了他们会补办婚礼,她这样拂赫家的脸, 他那种家族至上的人,会大发雷霆吧。

关虹知道, 自己在赫寰鸣那从来没有优先级。

她并不怪他,她想他可能从始自终就是没有那么爱她。

如果不是怀了赫凯,她又不想打掉孩子,或许他也不会提娶她。

她应该听师父的话,不要只凭一时爱意就拿一生做赌。

关虹正失落, 后背突然贴上温热宽阔的胸膛。关虹一惊,窗户映出男人的伟岸身影。

一双有力臂弯从她身后环过。

“Chérie(亲爱的).”

炽热的气息如蛇蝎爬进她的耳洞。

男人的呼吸里带着威士忌的泥煤气味,还有辛辣的古巴雪茄香, 混杂他身上奢靡的麝香乌木尾调,欲望的脏乱气味碾压她沐浴后的淡雅花香。

“伦敦好玩吗?”

他将头抵在她的肩颈, 带着醉意道。

这骤然的亲密让关虹想到自己和赫寰鸣的结局, 突然掉了两滴眼泪, 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贴了贴她的脸。

“怎么了。”可能因为喝了酒, 语气柔和不少。

这种场景很熟悉。她在赫家受了很多委屈,比做孤儿还委屈,所以每次赫寰鸣一从国外回家,她终于抱到了他,她就忍不住先掉眼泪。

他不是擅长安慰的人,只任她抱着,“怎么哭了?”

他的眼睛泛着红血丝,下颚泛着青色的胡渣。关虹知道,那是他在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家族,他也很辛苦,于是她所有委屈和对他父母的气愤都不见,只化作一句很是贴心的,“没有。”

关虹吸吸鼻子,再一次冷静道:“没有。”

他那么多年都不曾多问一句,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只沉醉地亲吻着她的颈侧咬着她的肩头。

汹涌的电流从身体深处传来,像沙漠即将降下甘霖前的轰隆雷鸣。

“知道我来还穿**?”他在她耳边喷着热气。

这种脏话,让人想起无数个面红耳赤的夜晚,现在听来却觉得讽刺。

褪去爱人的滤镜,关虹突然怀疑赫寰鸣也只把她当作还不错的发泄工具。

像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她突然推开了腿间的手。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

他大概没想过她会抗拒。

她也确实没有抗拒过他,他要多久要什么姿势,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她都满足他。

关虹已经想好回拒说辞,向法院递交离婚申请的流程还没走完,她不能暴露离婚的事,但她已经不太想被他碰。

可意外地,身后的男人没有动作,只继续抱着她。

“你还要闹吗。”

赫寰鸣亲着她的耳垂,被关虹推开的那只手正慢条斯理地捻着亮晶晶的指尖。

若是平常,关虹就会被这句话点着,大吵大闹地证明自己不是在闹。但是现在,关虹不想再和赫寰鸣吵架了。

“你烫死了我的花。”她敷衍道。

“什么花。”他浮皮潦草道,拿过桌上的百达翡丽手表。

“我的剑兰,门口那株!”关虹难忍情绪波动。

他牵起她的手,她极力抽回,纹丝不动。

“忘了”,他无视她的反抗,把那支漂亮的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

关虹觉得那不是手表,是手铐。他总无视她的喜好,“你知道我养那盆剑兰养得多辛苦吗?”

吧嗒一声轻响,手表被戴上。

他不以为意,“你要明天让人给你换。”

关虹觉得她和赫寰鸣已经无话可说。

而赫寰鸣抬起她的手腕,祖母绿手表在灯光下折过光芒,轻蔑地笑了声,“品味一般。”

关虹甩开了他,就要出房门。

他将她拉回身边,无视她的反抗,搂着她走去客厅。

正好这时伊丽莎白走来,见这二人在一块,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难过。老仆人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在赫家上演。

“二少,夫人。”伊利莎芭忍着哀叹,恭敬道。

“总裁,夫人。”赫寰鸣的助理也在。

关虹立马停住与赫寰鸣的推搡,赫寰鸣就当这些人是空气,只抱着关虹,绵密地亲吻着她,大掌揉过她柔软的腰。

那么多人在场,关虹立马推开赫寰鸣。赫寰鸣径直倒在沙发上。

伊丽莎白垂下视线,“二少,我们准备了醒酒的陈皮水,医生已经开好的胃药。”

沙发上的男人倦慵地调了调坐姿,“不喝,扔了。”

伊丽莎白与助理都一惊。

因为常年的混乱作息加上饮食不规律,赫寰鸣的胃不好,每次一喝酒第二天就会犯胃病,严重的时候疼得床都起不来,所以他应酬喝酒回来都一定要服用家庭医生开的药。

但偏偏赫寰鸣不爱喝药。

伊丽莎白忙劝:“二少,我听助理说您今晚喝了很多酒,小心身子还是吃药吧。”

关虹不想管赫寰鸣,转身离开。

结果还没出几步路,助理拦下她,“夫人夫人,总裁今天被灌了很多酒,明天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商务安排,您一定要让总裁吃胃药。”

“他爱吃不吃,死了就算。”关虹抬脚就要走。

助理被关虹毫不遮拦的话吓出冷汗,“不行,那是政商联合的会议,总裁一定要去的”,助理左右挡住关虹的去路,“夫人!嫂子!姐!”

“闪开。”关虹被拦下,厉声道。

助理双手合十央求,“姐,求你了,老大就听你的,我们团队为明天的会议花了很多时间准备,求求了姐。”

关虹和赫寰鸣手下的关系都不错。

关虹早年跑剧场摸爬滚打,知道年轻人工作不容易。

赫寰鸣这种上位者一句轻飘飘的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可能就让别人几个月的努力白费。

她瞪了助理一眼,没办法才又转身。

她到现在才正眼看赫寰鸣。

今天私人晚宴,场合轻松。他没有穿那种层次讲究的三件套,一套简单的灰底银丝格西装,配着藏蓝斜纹领带,长腿交叠在玻璃桌,显得雅痞高贵。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冷峻的脸也泛着红。

关虹走前踢他一脚,“赶紧把药吃了。”

助理正要转身离开,余光瞥见关虹那一脚,又是一身冷汗。

估计就关虹敢这么招呼赫寰鸣。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助理赶紧退出别墅。

沙发上的男人仍旧阖目,没头没尾道:“今天我去CJ老董儿子百日宴,他们问我们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关虹愣了下,“CJ?那个董庄明?他和他老婆不是六十多岁了?”

话音刚落,关虹扫到赫寰鸣某处还昂扬,可见他喝的并不算多。关虹咬牙,助理在骗她!

“所以呢,又不用他老婆亲自怀。”他懒懒道。

这些有钱人并不需要自己去承受十月怀胎的罪过。

关虹突然很讨厌这个所谓的上流阶层,“人渣。”

他笑了声,那狭长深邃的眼睛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酒色在他眼中愈演愈深。他看着她,滚动喉结像一匹优雅的狼。

他扯了扯领带。

啪嗒一声冷淡清响,抽出皮带。

关虹有种预感,转身要逃。手腕却被人钳住,往后一拉,就坐在赫寰鸣怀里,三两下面对他而坐。

他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解开西装裤。关虹就要起身,却抵不过他的野蛮。她衣衫半落,而他穿着那昂贵慵懒的灰色西装,只有微微皱痕。

“我不要,赫寰鸣!我不想和你......”

他野蛮的亲吻直接堵住她的嘴。

一声长长的丝帛断裂的声音,伊丽莎白和佣人都已经回避。

关虹挣扎着反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婆娑的泪眼中,她又看见那场漫天大雨。

磅礴暴雨夜,雨水冲得命运发生了转弯。

她在废弃的码头捡了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以为他和她一样,都是可怜的偷渡客。

从没有想过他会是豪门的公子少爷。

暴雨掩盖很多声响踪迹,她拖着他,偷偷回了五楼顶楼的出租屋。房东是个刻薄的老女人,要是老女人知道她带了个男人回家,肯定要加租。

她当时住在离码头不远的廉价红灯区。法外之地,地头蛇之间拼火械斗、打劫掳掠是常有的事。

关虹性感又漂亮,就像玫瑰开在蛇鼠横行之地,总被惦记。

关虹觉得家里有个男人会让她很安心,不用害怕半夜屋外突然的拍门,也不用害怕楼梯里的尾随。

更何况这个男人高大又好看,望向她的目光不带一丝欲望,关虹见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我叫关虹,你呢?”她看着终于醒来的男人。十七岁的人生里,第一次心跳有些快。

他只眯着眼眸打量她,并不说话。结果心善的关虹以为赫寰鸣是残障人士。

“哦哦,对不起。你是不是不能说话?”她愧疚道。

全城人都唾弃她为了金钱出卖身体,却不知道在那间出租屋,是她先说她可以养“残疾”的他,他们会在港城有一个家。

关虹在赫寰鸣的怀里哭了起来,泪水与多巴胺共同分泌。

“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赫寰鸣咬着她的耳朵,舌头舔进耳廓,让人想起湿热逼仄的出租屋。

关虹被吓得一紧,不知道赫寰鸣发什么神经,突然要孩子。

“不要不要!我都不要!出去!”

关虹难掩哭腔,赫寰鸣喉咙滚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他忽地把她抱起,摁在玻璃桌面。

关虹被玻璃桌冻得弓起身子。

女神就是不堪也美丽。

雪白的身子一阵一阵潮红,青丝散落,像绽放的曼珠沙华,妖冶媚人。

“不不不!不要!不要!”

空旷的大厅,挑空的四层楼高古典别墅,盘旋哀切的呻/吟与身体违心的共鸣。

凋萎的爱情连最后一抹值得怀念的温情都被欲望撞碎,只剩下破碎的回忆,与他玩味迷离的目光。

“求我。”情人似是恶魔,在她耳边挑逗道:

“求我就放过你。”

【作者有话说】

爱你是真的,凝视也是真的。

珠宝间的收手不是尊重你,只是他想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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