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 她转身就要往外面走去,云五不信她也没有办法,为今之计还不如直接去请洛阳城中有名的大夫下村医治。
想到这, 赵青悠走路的步子越发快了,几乎马上就要消失在云五的眼前。
云五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奇怪。
如果是外面有人托来人打听消息, 根本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转身也不会如此果决,誓要把郎君的具体位置探听清楚。
而赵青悠放弃的速度也太快了,他根本就没说几句话。
如果没记错的话, 最近也应该快到了郎君预订回来的时间, 却一直不见踪迹, 就连守卫在郎君身旁的暗卫, 近期也没有传来消息。
云五心中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看着赵青悠的身影快要消息, 连忙大喊道:
“娘子留步!”
突然发出的喊声, 让赵青悠转身看向云五,疑惑地问道:“郎君还有何事吩咐?”
“方才所说之事,在下思虑一二,觉得还是可以答应娘子的请求。”
闻言,赵青悠立即想到郑琬昨日说的话,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快步走向云五,对着他眨眼,装作高兴地说:
“那就多谢郎君。镇上郎中医术堪忧, 说是郑娘子的腿若是处理不当,往后行走都会有困难, 多谢郎君愿意帮忙。”
云五也明白对方的意思,现在总要有一个人受伤,但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崔知韫。
听到是用郑琬当做理由,他心中对于赵青悠的信任又上涨了几分。
“这都是崔郎君的好意,毕竟郑娘子的厨艺上佳,若是因为腿伤一直拖延回来的时间,那么就是我等的不幸了。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西市有一间济世堂,里面的管大夫在骨伤一道颇有建树,娘子可拿着这个信件请大夫上门医治。”
“多谢郎君!”
赵青悠一把握住云五递过来的玉佩,抓紧时间往门外跑去。
云五的视线也随着她消失的身影逐渐飘远,直至天际,隐隐约约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崔知韫。
但是现实当中的崔知韫,现在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明明破晓之时,身上的温度下降不少。
看起来似乎要好转了,但是才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身上的体温又有了一种死灰复燃的状态,开始不断地往上攀登,嘴里还说着什么。
可惜由于嗓子沙哑,加上声音微弱,在一旁负责照顾的赵行一直没有听清楚内容。
此时,郑琬正合其他人一起熬药,她给崔知韫熬,赵芸和赵启则是给赵青苗熬。
两种药方一起炖煮,散发出来的苦味直接将整个厨房挤爆,现在只要靠近赵家的位置,就可以闻到一股苦味,根本无法掩藏有人生病的事。
心不大的猜想是赵家的四女儿身体又不好了,大夫加大药量才造成这样的情况。
好事者则是顶着苦味靠近赵家,询问缘由,一听是来赵家做客的女娘摔断了腿,立即下意识地远离遭到自己盘问的赵母。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赵家霉运太多,才把外人也给沾染了霉运,不然一个好好的女娘,怎么一来做客就受伤?
担心自己靠近赵家也沾染霉运,一时之间这样的流言逐渐在赵家村流传开。
一群人都暗自庆幸赵家居住的地方偏离村中心,地处偏远,不然自家也要糟了。
但这也给赵家带来了好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受伤的真正身份。
郑琬将药熬好,放在一旁晾凉,用手触碰碗壁。
察觉到温度适宜之后,厨房的三个人分做两路,分别给两位病人送去汤药。
郑琬来到工具间门前,看到还在给崔知韫擦拭身体的赵行,提醒道:
“赵大哥休息一会儿,熬了一夜也该休息了,估计要不了多久青悠阿姊就会将大夫请来的。”
赵行笑着摇了摇苍白的脸,回道:“不累,比起割麦子这可算不上什么。而且高热不退影响很大,还是缓解病情要紧。”
说着,就要从郑琬的身后取过药碗。
郑琬看着他熬成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把药交给对方,不动声色地移开手。
“赵大哥还是先靠着休息一会儿,喂药儿也可以来,你就眯这么一小会儿就够了。”
听到这个提议,赵行的心总于松动了一点,把门口的位置让给郑琬,自己则是拿着椅子坐在一旁,背靠在墙上,闭目休息。
见状,郑琬坐下,把碗放在一旁,模仿自己受伤时赵青悠照顾的动作。
一手托住崔知韫的脑袋,一手抱着肩膀,将人努力地变成半躺的姿势。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加上之前郑琬说话的声音,让原本昏昏沉沉的崔知韫,仿佛在自己的梦中看到了一抹亮光,他快速地靠近,却在亮光之中恍恍惚惚看到了郑琬的身影。
下意识惊讶地喊出声:“郑娘子。”
但在准备给他喂药的郑琬听来却是模糊不清的,但她也看到了崔知韫嘴巴张合的状态,以及断断续续发出的声音。
她从药碗中舀起半勺汤药,另一只手则是朝着崔知韫的下巴伸去,准备直接给崔知韫灌下去。
就在靠近的途中,崔知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隐隐约约之间好像听到了“郑”这个字。
下意识地凑近,就听到了崔知韫嘴里嘟囔着:“郑…郑…郑娘子……”
听到是自己的名字,郑琬顿时吓了一大跳,但想起自己从河中试探崔知韫是否还活着时的状态,忽然觉得喊自己的名字好像也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管怎么说,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看见的最后一个人。
抱着这样的心情,郑琬小心翼翼地一手捏住崔知韫的下巴,将嘴挤出一个缝隙,紧接着将勺子塞进崔知韫的嘴里。
她看着顺利进入口中的汤药,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有点担心自己喂不下去。
又舀起半勺汤药,准备给崔知韫喂下去。
当她看到崔知韫嘴角明显被按压红的印记,不由得疑惑,刚刚自己有用那么大力吗?
如果此时的崔知韫可以说话,他肯定会点头。
梦中的崔知韫察觉到不适时,下意识地眉头紧蹙,刚想要查明缘由,又感觉苦味和疼痛感瞬间消失,又继续沉浸在梦幻当中。
可是他刚觉得舒服,就感觉到刚刚那种感觉又来了。
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很是难受,面对如此强权,他奋力睁开双眼。
刺眼的光线瞬间洒进眼眶,他第一时间只是眼皮抖动没有睁开,当他缓缓适应这种感觉之时,突然看到在亮光当中出现了郑琬的脸。
这让他误以为自己犹在梦中,不禁语气温柔地呼唤:“郑娘子。”
可就是这么一声,让正在与崔知韫这张硬嘴对抗的郑琬,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勺子都无法握紧,一不留神里面的药水全都泼洒在崔知韫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洗脸“汤药,”也让崔知韫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于是两人震惊又尴尬地四目相对,而后不约而同地避开眼。
特别是郑琬,还要尴尬地笑一笑,把自己捏住崔知韫双颊的手收回来。
只留下红色的印记和浅棕色的药汁,在告诉世人刚刚在崔知韫的脸上发生了什么。
一个呼吸间,两个人又不约而同地转回来。
并且崔知韫抢先开口:“抱歉,醒来时对郑娘子的冒犯,因为身处险境,下意识以为有人攻击。还有多谢郑娘子的救命之恩,鄙人无以为报。”
郑琬立刻明白他说的是河中的事情,理解地摇摇头。
“崔监丞不必挂怀,那种情况大家都理解的。只是崔监丞现在可有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昨日只请来了镇上的大夫,说是崔监丞高热退了才性命无虞,现在赵娘子已经回都水监找云五,请来医术高明的大夫。”
崔知韫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发烫,尤其是脸,那种高温几乎要将他融化掉。
可是顶着郑琬关切的眼神,他还是紧绷着一张脸,装成和平日里一样回道:
“还好,娘子不必挂怀。”
郑琬看着对方脸越来越红,还以为是崔知韫不喜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弱势的模样,装作肯定地点点头。
而后端起药碗,催促道:“这碗药再放一会儿就凉了,郎君早点喝吧。”
说罢,她将手里的勺子和碗,朝着崔知韫的位置往前推,准备等着崔知韫自己接过碗喝药。
但是当她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场面一片沉寂,崔知韫根本毫无动作。
甚至还用自己那粉中透红,比往日里更有生气,笑起来更显邪魅的脸,笑着说:“那就劳烦郑娘子了。”
郑琬想到自己还有事相求,加上崔知韫肩膀受伤用手不方便,小心翼翼地将整碗药给崔知韫喂下去。
也就是药刚喂了没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转身一看,竟然是赵青悠,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大夫,应该就是从云五口中特意请来的。
她赶紧站起身,对着门口处的大夫喊道:
“大夫这边请,病患在此地。”
林远志立即朝着郑琬走去,虽然他对于为什么云五要让自己医治一名断腿的陌生女娘,明明他也不擅长骨伤,但是看到信物他还是来了。
步子不断靠近,因为郑琬站在门口处,他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楚房间里面的人,在距离郑琬五步之远的距离,就开口询问:
“请问病患可是在此处?”
“是的,大夫请看。”
郑琬迅速移开自己的位置,将门口后半靠在墙上的崔知韫露出来。
当林远志看清楚房间内的断腿“女娘”时,还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神,眼睛直直地朝着崔知韫看过去,然后再满眼疑惑地看着郑琬。
郑琬看着对方不敢置信的眼前,重重点头,肯定对方心中的猜测。
这下子林远志才敢相信,躺在狭小屋子里的人就是崔知韫,还是用一个断腿女娘的病患将自己哄骗来的。
不过,看着崔知韫现在满脸通红的状态,他也清楚对方是真的受伤了。
也顾不得询问为什么要假借理由把自己哄骗过来,加快脚下的步伐,往崔知韫所在的位置走去。
崔知韫看见对方,也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开口道:“劳烦林兄了。”
林远志也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将肩上的药箱放下,坐好,将崔知韫的手放在药枕上,开始细细把脉。
把脉的时间越长,他眉头紧蹙的痕迹就越深,最后看着崔知韫无奈地摇摇头:
“寒邪入体,若是再晚来一会儿,你这辈子就要拖着残躯生活。”
说罢,从自己的药箱中取来一瓶药丸。
他有点庆幸,虽然知道是骨伤后,将药箱当中的药材更换了不少,但是对于这种重症病的药丸,他还是准备了不少。
不然这一来一回的,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再给崔知韫喂药前,他的视线朝着一旁的郑琬看过去,询问道:
“可否请娘子将上个大夫开的药方和药渣取过来?林某想看看里面可有与药碗冲撞的药材。”
“大夫稍等,儿这就去取来。”
说着,郑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工具间。
一旁跟上来的赵青悠和醒过来的赵行,也在身后悄悄地观察治病的过程,听到崔知韫有救之后,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是真的害怕崔知韫直接死在这里,那样他们一家老小就糟了。
特别是赵行,这几天本来就为了给四妹赵青禾做轮椅的事情,日出直至日落都在忙活,昨夜又熬了整整一夜。
现在听到崔知韫可以活着后,整个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困意也接二连三地侵袭,不一会儿,就已经连连打哈欠,一听就知道他十分困觉。
林远志听到,立刻明白昨夜应该是此人一直照顾崔知韫,立即开口道:
“劳烦仁兄昨日照顾怀瑾,接下来某亲自照顾,赵兄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崔知韫也跟着说:“多谢仁兄,此处自有远志照顾,别熬坏了身体。”
闻言,赵行下意识地将眼神投向身旁的赵青悠。
看着妹妹点头之后,他才松口道:“某先去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二位直接叫醒即可。”
说罢,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躺下就入睡了,把陈氏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时,郑琬则拿着药渣和药方出现,递到林远志面前,“大夫请看。”
林远志将药方上面的药材看得清清楚楚,又将药渣捡出来细细看了一遍,点点头说:
“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治疗风热的药方,接下来还可以继续熬煮,配上在下的药丸,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恢复如初。”
紧接着,又将涂抹外伤的药膏拿出来,全部放在一旁。
转身看着郑琬和赵青悠,开口道:“在下要抹药了。”
闻言,赵青悠和郑琬迅速相互依偎着离开,这种脱衣服抹药的场合不适合两人长待。
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走到厨房的位置,郑琬好奇地打探道:
“这位大夫是哪家医馆的?看起来好年轻。”
“不说娘子,儿也是非常好奇。与云五说了此事之后,他拿出信物让儿去西市的济世堂找大夫,认出信物的就只有这位林大夫。云五是崔监丞的贴身小厮,应该不会出错吧?”
郑琬明白地点点头,“应该吧。阿姊这一来一回肯定没吃什么东西,家中还有粥水和从家中取来的泡菜,阿姊来上一点吧。”
说完正事,她又开始了吃饭这件大事。
听到郑琬提及泡菜,赵青悠突然觉得自己口水直流,实在是郑琬腌制的泡菜太好吃了。
和她们平日里做的咸菜一点都不一样,没那么咸,更酸更爽口,无论是当做普通的咸菜配粥,还是和其他菜一起炒,都是非常不错的搭配。
她点点头,同意了郑琬的提议,开始安心的喝粥配泡菜。
实在是这两天的生活过于惊心动魄,当她将温热的粥水入口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落回原处。
吞入腹中的粥水,也顺着腹部不断地向四肢蔓延,整个人的身体都暖起来了。
到了下午,知晓家中有大夫来了之后,赵父赵母带着赵青苗继续出门,将自家剩下的最后一点麦子割完,不然一场雨过来,全都要浪费。
出门后,遇到打探消息的,纷纷说是郑琬受伤,赵青悠配着对方在家中养病,惹得村里人是一阵叹息。
明明是请人来做客的,还受伤了。这就算了,还要赔一个劳力在家中照顾,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这样的事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也乐得当做谈资,并顺便将赵家霉运缠身的传闻传播出去。
工具间内,林远志看着神志清醒的崔知韫,询问道:
“你此次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伤到如此重。”
刚刚他没有当着其他人面说的是,崔知韫不仅是寒邪入体,体内还有毒物,如果不及时处理,性命堪忧,现在看起来还好,只是毒素还未全面爆发罢了。
若是真的到了险境,只怕药石无医。
林远志也在懊恼地想,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结交崔知韫这样的人,现在是骑虎难下,天天跟着他步入险地。
这样的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而崔知韫却被伤到了,惹到的麻烦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崔知韫看着林远志露出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解释道:
“自然是为民为国,哪怕死了又有何惧?”
“唉——”
林远志闻言也是无奈,将自己深藏的解毒丸递给崔知韫,介绍道:“三日一粒,吃上三粒即可恢复如初。至于你在忙的事,在下不想知道。”
“几日可自由行动?”
“至少三日。”
林远志也明白要想让崔知韫乖乖地躺在**不是易事,直接将底线告知。
“劳烦远志帮忙上药。”
林远志点点头,将崔知韫的外裳褪下,露出后背和肩膀的伤口,看到肩膀处隐隐发黑的伤口,他顿时明白毒素的来源。
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处带有毒素的肉割下,涂抹伤药,再用布条绑紧,防止裂开。
等到郑琬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因为家中增加了崔知韫这么一个病患,赵青悠只得在妹妹赵青禾的病人食当中多加一份。
平日里赵青禾吃的都是纯米粥,偶尔混上青菜和鱼肉,或是豕肉一起熬煮,营养满满。
为了给崔知韫这个身材高大的病患吃,她还特意做了以往三倍的量。
看着热气腾腾的豕肉青菜粥,赵青悠盛出一碗,递到郑琬面前,开口道:
“劳烦娘子将这份送到崔监丞房间,儿去给四妹送饭。”
赵青悠觉得自己看到崔知韫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后背凉丝丝的,于是秉持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精神,将这个任务交给郑琬,她之后再补偿郑琬的损失。
郑琬却觉得没什么,比起赵青禾来说,她还是和崔知韫更熟悉,而且她也有求于对方。
端着豕肉青菜粥,就往崔知韫和林远志所在的位置看去,看到林远志此时是坐在屋外,才放心地走过去。
将手里的粥放到崔知韫身旁的凳子上,介绍道:“这是今日给崔监丞准备的午膳,村居贫瘠,没有什么上等的食材,还请崔监丞见谅。”
“能得郑娘子搭救,还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已是鄙人的幸事,粗茶淡饭也自有一番乐趣,娘子不必自谦。”
闻言,郑琬又看向一旁的林远志,开口道:
“林大夫这边请,马上就要用午膳了,大家都习惯一起享用,可要特意给林大夫准备一份。”
“多谢郑娘子。”
“林大夫稍等。”
郑琬明白对方是要分食,这样的情况她早有意料,直接从大家吃的饭中分出一份即可。
转身回到厨房,将林远志的份分出来,用碗筷装好,放到凳子上,“林大夫请慢用。”
“劳烦郑娘子了。”
之后,就是赵家人和郑琬其乐融融一起在院子里用餐。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用膳,直接把一旁的崔知韫和林远志看呆了,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看到如此闹哄哄的场面,却一点都不觉得不雅,反而温馨不已,眼神中情不自禁流出艳羡。
此时的餐桌上的一群人还在继续讨论。
首先是赵父,他一脸笑意地说:“我们家麦田里的麦子全都割完了,现在只要趁着晴天,赶紧把麦子晒得透透的,将麦穗打落,收拢仓库,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年。”
对于百姓们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丰收更让人喜悦的。
赵行也紧跟着说:“之前郑娘子帮忙绘制的轮椅,现在也已经差不多做成了,只需要最后组装,看看有什么地方不适合,适当修改即可。”
“真的吗!”
赵青苗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相较于其他人,她对赵青禾可以自由行动可以说是最关心的。
其他赵家人也和赵青苗一样,目光炙热地盯着赵行。
这还是赵行第一次体验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僵硬着脖子点点头,“真的。”
“哈哈哈哈!这对我们家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多谢郑娘子的提点,我们赵家真的是无以为报。”
“娘子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直接吩咐就是,你的恩情真的是太大了。”
“大家不用如此客气,儿就是简单说了一嘴而已,最大的功劳是属于赵大哥的,没有他的提点,根本不可能将轮椅做出来。”
大家讨论的声音不算小,林远志听到后,疑惑地看着崔知韫询问:
“轮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