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裏的雪天,冷的刺骨,一陣陣吹來的冷風似刀子,這樣的天,幾乎家家都有暖爐烘烤取暖,大理寺裏,陸綣眼前是燎燒的炭火,手烤得熾熱。
存直撩開氈簾便瞧見自家大人站在火堆前出神,湊上前去急切道:“大人,唐大....唐溫伯出事了。”
陸綣回神,手緊緊握住,唇瓣抿做直線,下一刻便撩袍出了屋。
他們直奔大理寺監牢,穿過掃雪的衙役與看守,進了陰濕潮冷的監牢,剛一進門,仰麵侵襲而來的冷冽,叫陸綣蹙了蹙眉頭。
他從不知道監牢如此冷冽。
“大人!您怎來了。”獄卒忙擱下手中飯食,誠惶誠恐上前。
陸綣未應,抬腳便直奔監牢最裏頭,再盡頭尋到了人。
這監牢隻有幹草取暖,地上潮濕又陰冷,牢窗雖極其的小,但冬日雪花紛紛順著那小窗戶飄進,裹挾著冷冽的寒風,叫人更受不住。
唐溫伯蜷縮在牆根,臉色發青,唇瓣發白,平日裏最雍容矜貴的唐大人此刻已再不見昔日風華。
陸綣臉色一派冷然,看向那兩個獄卒:“怎麽回事!”
那兩個獄卒忙跪倒在地道:“這冬日裏冷,時常有牢犯凍死,這,這......”
陸綣臉色難堪至極,直存見神色不大對勁,上前一步道:“大人讓你們好生照料,就是如此照料的!”
“大人明鑒,小的確實有多加關照,您瞧,我們還特地抱了些幹淨的幹草來與他取暖。”其中一小廝指了指那幹草冤屈道。
陸綣:“......”
他看了眼獄卒,蹙了蹙眉頭道:“唐溫伯乃朝廷重犯,案子未斷,性命攸關,出不得差池。”
那兩個獄卒聞聲不解:“不是秋後問斬嗎?”
陸綣聞聲看向他,眸子透著冷意。
年長些的稍有些眼色,忙道:“是,是,大人說的人呢。”
陸綣看了眼存直,存直湊上前道:“你們隨我來,去找些幹淨的褥子,再尋一醫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