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之慣來不喜客套,尤其他惡名在外,今日除卻柏樓,沈舒安幾人是真心前來道賀,其他幾人皆是看在孟文軒的麵子上來的。
隻是難得,他今日端著酒杯走到孟文軒身側,孟文軒見此一怔,有些不解。
孟鶴之道:“父親,你該陪兒子去敬酒。”
孟文軒愣住,這聲父親,聽來實在久違,一旁孟廊之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賀耽聞聲眸光閃了閃,自然知曉孟鶴之用意,頗為欣慰,發話道:“是這麽禮,都是朝中官員,怎麽著也該帶著時隅去敬酒,如此方才不算失禮。”
老夫人也覺驚怪,她以為,憑孟鶴之的性子該隨便應付兩句便奔回新房,他慣來最厭人情往來。
“是,是,文軒,你這個做父親的,這樣的事還需兒子來提醒?今日人多,莫叫人覺得失禮了,快去!快去!”
這話中無一不在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場合。
孟文軒愣愣起身,再看向孟鶴之的神色,隻覺有些事情變了。
端著酒杯端起客套地笑道:“隨我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孟廊之眼眸漸深,隻是自顧自灌酒。
不遠處的柏樓瞧見,孟鶴之竟乖巧地跟在孟文軒身後,眼眸睜的老大,喝了杯酒,察覺是茶水,眉頭蹙了蹙,但也無法,開口道:“日頭打西邊出來了?真是轉性了!”
沈舒安也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聽講他近來進學勤勉,還瞧不出來他什麽打算?”
柏樓聞聲一怔,又見孟鶴之在觥籌交錯中推杯換盞,後知後覺舉著酒杯道:“你的意思是........”
他覺得荒謬搖頭道:“怎麽可能?他不是最厭官場!”
沈舒安笑了笑道:“你想錯了,他慣來沒什麽厭惡的,若是真厭惡,當初怎會參加科舉,總該是生了事叫他崩殂放棄,如今又生了什麽事,又叫他撿起來。”
“唐家!”柏樓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