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驕陽身上壓著一大垛豆稈,哪裏有力氣跟他們說話了。
知青們打著眉毛官司說:“別問他了,他可是有媳婦管著的,哪裏由他說了算?”
“就是,大河灣公社追陸驕陽的知青那麽多,他卻偏偏娶個村姑,圖啥啊這是?”有個女知青嘀咕道。
夏七月耳不聾,心想,還真讓夏河的父老鄉親和這幫知青替他倆的婚姻操碎了心。
鄉親們覺著,夏七月嫁給陸驕陽吃虧了,可知青們都在心疼陸驕陽娶個村姑吃虧了。
夏七月扭頭,替陸驕陽回了一句,“我們家上五毛錢的禮。”
穀物類不是主糧趕著好天氣,幾天就收割完畢,天就開始下起了連陰雨。
下雨天生產隊基本沒活幹,夏七月這天起了個早,被厚著臉皮把床拆了睡到炕上的陸驕陽摁住,“下雨天多睡會,起這早幹什麽?”
“去縣城。”夏七月道。
夏七月琢磨著,這次招工通知一下來,無論如何都要把陸驕陽弄走,到時她和陸驕陽順理成章的就把婚離了,那個時候,她再怎麽未卜先知也改變不了離婚後被鄉親們群嘲的事實。
但這些,她現在有準備,不會當回事的。
家裏為了給她和陸驕陽蓋房子結婚已經花好多錢了,哥哥二十四了還沒有娶到媳婦,以後怕是日子隻能更艱難,她必須賺錢的同時複習課本,到時候和哥哥一起高考。
反正上輩子,哥哥頭一年考上了,因為陸驕陽,一家子倆大學生遭人嫉妒眼紅,有人翻夏家幾輩子前的曆史做文章,硬是讓哥哥沒能去念大學,這輩子,必須要幫他完成大學夢,她也要夢想成真。
陸驕陽眼睛一亮,整個人壓在了夏七月身上,捏著她圓潤的下巴玩兒,“怎麽想起去縣城了?”
她幾乎連公社都很少去,總是嫌他三天兩頭不是往公社跑就往縣城跑,亂花錢,今兒個怎麽忽然想著要去縣城了?